华裳镇的镇长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的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这个镇的镇长是个好人,这么想着,镇长家的仆人已经打开了大门,警惕望着顾晏如,“阁下是?”顾晏如思索片刻,“在下是商洛人士,找此地的镇长有些事情要谈,劳烦通报。”
那仆人打量了一下顾晏如,留下一句,“你等着,”就又把门关上了。片刻后,仆人恭恭敬敬把门打开,带着顾晏如去找镇长,可巧不巧,居然遇见了之前在客栈里和绵绵聊天的几人,绵绵好像说那个姑娘叫遥月?遥月和柏年一行人看见顾晏如也是一愣,但双方都不熟,加上顾晏如确实找镇长有事,因此顾晏如略微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不管其他人的反应,接着他就目不斜视直奔镇长的前厅。
遥月盯着顾晏如的背影问柏年,“你觉得他会不会是白莲教的人?”柏年摇头,“不像,白莲教多目下无尘之辈,那位公子更像是身居高位的贵人,况且他和绵绵姑娘同行,我们已经试探过那位姑娘,她并没有什么心眼,不像是学心思狡诈之徒。”遥月皱眉,“但他们出现的时机实在是巧,绵绵姑娘没有问题,但她旁边那个叫阎野的人,我总觉得他身上有着不祥的气息。”
二人对视一眼,遥月率先开口,“离镇计划延后,我们先观察他们几日,王爷说要抓住白莲教的人,可花月镇上我们并没有看见什么白莲教,倒是这几个人行迹可疑。”“”我们要跟踪他们吗?”柏年觉得这几个人身手不俗,跟踪很有可能会先暴露他们自己。
四人中,除了绵绵以外都不好接近,单论套话从绵绵这里下手是最简单的,而且他们四个现在可能也分开了,这个时候下手是最合适的时机。“我们去找那个小姑娘玩,如果她边上有其他人,你叫兄弟们想办法那个人引开。”
阿嚏阿嚏,绵绵揉揉鼻子,心下困惑不已,怎么会突然打喷嚏,她也没冻着啊,肯定是素商这个狗东西偷偷骂我,要不然就是顾晏如。素商和顾晏如不约而同打了个喷嚏,望着漫山遍野的兰花,素商纳闷了,难不成他还花粉过敏?并非中秋,月还是清冷的白,素商找了个好地方打坐,这里的人似乎不喜欢晚上来看花。
“这里比不得商洛,有些冷。”镇长发现顾晏如打了个喷嚏后吩咐下人端上新的热茶,“不知道顾公子你找本镇长有什么事啊?”顾晏如吹了吹热茶,缓缓喝了一口,感觉身心舒畅,“我是个生意人,想和镇长合作负责兰花的售卖。”镇长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他顺了顺自己白花花的胡须,笑眯眯道,“年轻人,不是我不想同你做生意,只是我们这儿的兰花与你们外乡人无缘啊。”
原来花月镇的兰花只要一离开花月镇,不出三日必定枯死,就算是最顶级的花匠也救不活。但兰花若在花月镇,则能正常存活。难怪没有人觊觎这里,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可惜了,“许是兰花思念故土,不愿意离开。”镇长有些讶异,而后笑开,“你这年轻人的说法倒别致。”曾有生意人想带兰花离开,三日见证兰花的死亡后反咬一口,说花月镇的居民会妖术,一边收钱一边又不让外乡人得到兰花。
后来他们吵了一架,吵得很凶,再后来他们看见有人想带兰花离开都不收费用,有些投机取巧之徒人认为有商机,竟在一夜之间刨掉了一片兰花地,可惜三日之后依旧只能回来花月镇。他偷鸡不成蚀把米,还扬言再也不来花月镇,可能他这样的行为惹恼了兰花,所以之后只要他出现的地方,兰花三日后便会枯萎。
镇上的百姓听说了他的经历之后,都传言兰花有灵,兰花既有灵,自然不能同其他俗物一样,是以无论是达官贵人或者平民百姓,只要来到花月镇,都不能把兰花带走,无论他们付多少钱。久而久之,所有人都知道了花月镇这约定俗成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