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刻钟后，泪流满面还带着点鼻涕泡的绵绵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只不过她的目光多了几分悲愤之意，阎野正要开口询问，绵绵的动作比他还快，一个滑铲就在绿幽幽围着他们的冤魂里面找到了一个姑娘，也不管那个姑娘是什么反应，抱着她就是一阵痛哭，“呜呜呜，姐妹你受哭啦，卧槽，唐泾这个傻逼和惜岚这个神经病，他们谁啊，有病吧！他们在不在一起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呀！”

这动静，无论是人还是鬼都没有预料到，皆是神色复杂看着绵绵，绵绵浑然不觉，声调甚至拔高了一个度不止，“不是，他们什么成分啊，这么抽象？我们招谁惹谁了？这个世界很大，大家都忙着怎么活下去，活得更好，谁在意他们能不能在一起啊？凭什么我们就要被做掉，怎么我们的命不是命了？那唐泾纯畜牲，小脑没有发育完全吧就出来丢人现眼了。啊，校园欺凌当然是不对的，可是要知道这傻逼是这么个畜牲，老娘就不应该帮他，姐妹你也别伤心，送出去的药就当喂了狗，不不不，不能这么侮辱狗，狗还知道护主呢。”

素商看看顾晏如，顾晏如摊手，阎野犹豫着，终究还是没能上前，绵绵怀里虚虚抱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念之的未婚妻，那个让念之种下满院木棉花最后却等不到来年春的女子——思云。冤魂们大概是没有见过为他们哭的这么真心实意的人，一瞬间仿佛是有了灵智一样，都蹲在思云和绵绵旁边，听绵绵变着花样痛骂惜岚和唐泾。

其词汇量之丰富，语气之愤怒，表情之生动，怎么说呢，顾晏如一开始先是震惊，后面是疑惑，“不是，她哪里学来的这么多的骂人的话？还不带重样？”素商注意到围绕在绵绵身边的冤魂们怨气似乎散去了一点，啊这，莫非冤魂们找到了合适自己的嘴替？素商用眼神示意顾晏如不要钱打扰绵绵，等绵绵骂得口干舌燥后她才想起来刚刚把素商他们晾在一边了。

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绵绵去拉素商，看见素商的手臂受伤了，还从自己的包包里面掏出来个瓷片，嗯，素商浅看一眼，还是和阎野给的那个瓷片是同一款，“刚刚阎野给了，我觉得我的伤不需要这么多药，还是你留着以防万一吧。”绵绵噢了一下，反手就把药给了阎野，对众人说，“我附身在了思云身上，你们呢？”

阎野接过绵绵的瓷瓶，坐在了绵绵旁边，“我附在思云的未婚夫念之身上。”顾晏如叹了口气，“我附在穆安之大人身上。”素商表情复杂，“我先是附在了惜岚的母亲身上，然后是各种倒霉路人和前来调查的官员身上。”绵绵摇摇头，拍了拍素商的肩膀，有些同情，“那你也太惨了，我光是看着思云就觉得自己要疯，你还见证了那么多人的死亡还无能为力，你小子的道心还稳不？”

素商长叹一口气，“道心稳不稳不重要，我现在就是很想提剑把那两个人送到黄泉路上去。”绵绵远远看着思云的冤魂，还冲她摆摆手，示意让她先休息，“害，谁不是呢，不过我觉得你可能打不过他们。”顾晏如一听，瞬间紧张了起来，急忙问绵绵，“怎么会，那不就是个狐狸精？看起来也不是很厉害，脑子还不好使。”绵绵闷笑，哥俩好似的拍拍顾晏如的肩膀，“理论上是这样，但唐泾是个杂种。”

顾晏如默默竖起拇指，“你这个攻击力我是认可的。”绵绵连忙摆手解释，“不不不，我的有意思，唐泾他是仙和妖生的，额，”绵绵换了个形容词，“对，他是个串，普通的妖可能不是素商的对手，但是人家的血统摆在那里，不太好打。”素商思索片刻，纠正绵绵，“或许你是想说唐泾他的个混血儿？有一半仙族血统的话，我确实是很难搞定他，那个惜岚都靠喝人血来维持美貌了，我琢磨着，她应该也不算是人。”

要把这两个人宰了，会很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