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碧漾疑心阎野在唬他，“不可能，素商一穷二白的，一没经商二不是朝廷中人，怎么可能拿的出那么多钱，别是阁下拒绝我等的托词。”阎野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他上前一步，在众人疑惑的眼神中泰然自若拿出一个小瓷瓶，尽数洒在了刚刚杀的那具尸体上，不过片刻后，那地方躺着的尸体以及蔓延的血迹都在缕缕白烟中消散，干净得很。

示威，这绝对是示威，众教徒握紧了手中的武器，警惕看着闲庭信步的阎野，“化骨水？阁下居然还随身携带这种毁尸灭迹的东西，似乎和一身正气，光明磊落的素商公子不是同一类人呢？”阎野将瓷瓶收好，回应碧漾挑拨的话语，“我们生意人从来只看收益，不论善恶，素商能拿的出那么多钱，那么我们暗阁就支持他，如果白莲教能拿出高于素商三倍的雇佣金，那么我们暗阁自然也可以换一个交易对象。我对白莲教和素商之间的恩怨不感兴趣，既然和素商达成合作，除非有特殊情况，不然我们是不会突然终止合作的。”

碧漾抿唇，大意了，来之前应该先充分调查阎野这个人的，副教主只说对方是个棘手的人物，可没有说这人如此厚颜无耻，毫无道义可言，杀起人来也是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犹豫，素商对人下手的时候都会给人一个说话的机会，本以为和素商同行之人，不说是风霜高洁之辈，怎么的也不能是走和他们一个路数的吧？“道不同不相为谋，阁下就不怕最后和素商反目成仇？”阎野这回是真的笑了，“都说了我是生意人，有哪个生意人会拒绝这泼天的富贵呢，何况与你们为敌，我得到的不只是金钱。”

看了普通的说辞并不能打动阎野，碧漾使出了杀手锏，“我们教主说了，如果阁下配合的话，他愿意亲自出手解开阁下身上的天谴。”这话一出，连周遭的空气都凝滞了几分，阎野突然沉默，再抬眼时，眼中的杀意尽显，对视的时候碧漾几乎因为自己不是在这祠堂中对视，反而是如临深渊，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她声音都不自觉降低了几分，“你到底是什么人？”碧漾自问杀过的人也不少，什么样的眼神都见过，那些被她杀的人要么面如死灰，要么恨意滔天，其中不乏危险的角色，可从来没有一个人的眼神是和阎野一样的。处理过不少棘手的人物，但阎野给她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刚刚对视的那一秒，碧漾感觉自己的毛孔都是炸开的。

这不是出于对方实力的考虑或权衡之下的感觉，更像是一种本能，一种作为人对危险感知的本能。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阎野又笑开了，“能知道我真实身份，白莲教教主确实不简单，若诚心要谈合作，那就叫你们教主亲自来见我，展示一下他本人的实力，不然我是不可能放弃和素商合作的。”这就是有希望了，见阎野松口，气氛才稍显活跃，碧漾心下稍松，“我会转告教主，至于永宁村，作为未来合作对象的诚意，如果阁下想要离开，我等不会加以阻拦。”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阎野心想，即便是他们没有合作，就凭这些人也是无法阻拦他的，他也无意参与，大不了抓几个叫唤得厉害的杀鸡儆猴，届时他要离开，料想那些村民也不敢拦。只是，现下素商和绵绵都受了伤，素商又是个热心肠的，想要顺利离开恐怕要费一番波折，啧，那些阻挠他们的村民还怪碍眼的。

等阎野按照和素商他们约定好的时间回去时，绵绵已经睡着了，素商依旧在打坐，见阎野毫发无损回来，顾晏如松了一口气，“如何，都打探到什么了？”阎野先去触碰睡着的绵绵，发现她没有发热后才回答顾晏如，“坏消息，他们的洗脑很成功，好消息，已经和暗阁的人接上头了，届时他们看素商的信号行事，对了，”阎野嘴角微勾，“操纵永宁村村子的还是你们的熟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