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检举,那么,各家就必定有许多眼睛盯着。
那些个世爵大家也好,重臣大员也好,谁没几个政敌或者是世仇?既然皇上发话,那要出气要报仇,最好的办法莫过于死死地盯住对方的各房各门,大家长不会犯错,可那些子弟就不好说了。
皇帝用这个方式,来监控世家和百官。
只是,叫老太君受委屈,怕也不是他的初衷。
柳柳也是愁了眉,“规矩我也没怎么学过,我要进宫吗?”
“你倒是不用的,你如今还没封号和诰命在身。”老太君和缓地道。
柳柳刷地看向子安,“子安,我似乎见你也不懂得那些宫规,你昔日在相府,可有专人教你礼仪?”
子安叹息,“我不受宠,哪里有这个殊荣得专人教导?”
“那你怎么办啊?你一四七要入宫请安,得学啊。”柳柳道。
子安挥挥手,“我回去再慢慢思量。”
老太君狠狠地道:“那些个婆娘,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有本事跟老身出去打一架。”
子安笑了,“是啊,若什么恩怨都能打一架就算数,那该多好啊。”
后宫争斗,内宅争宠,都是杀人无形的战场,死一大堆脑细胞之余,有时候还得赔上性命,还不如一开始就打一场,是生是死,凭自己的本事。
说了这些事情,子安又问道:“皇上的身体如今怎么样?”
“瞧着倒是精神了许多,脸上也有血色了,只是孙芳儿却越发的形销骨立,那日老身入宫请安,她也在,坐在角落里一声不吭,一眼看过去,像鬼一样苍白,吓人得很。”
子安这段时间因疫症的事情,查阅了许多书,其中温意的手札里有说到蛊毒治病。
只是,蛊毒可治病,但是方法极其阴毒。
由控制蛊虫之人以自己的血养着蛊虫,再放入病人的身体里蚕食病源。
这种方法,看似是只是对养蛊之人有损,但是其实长久用下去,对病人也是有损的。开始,蛊虫会分泌一种有益的营养素,通过血液进入病人身体,病人会觉得元气大增,但是久而久之,蛊虫的营养就会消亡,反而会吸取病人身上的血来维持自己的生命,因为,养蛊之人的血在一定时候
已经无法供给蛊虫足够的营养。
温意的手札中记载不多,但是想来孙芳儿便是用这种方法给皇上治病。
皇上如今看似是好了,但是,只是还没到蛊虫反噬的时候。
如今想起之前孙芳儿说皇上的病情,脸上总是带着不屑之色,她应该是明白的。
只是,不知道皇上是否明白呢?
了解到京中的基本情况之后,子安便起身告辞了。
京中繁华依旧,商铺林立的街道,透着盛世气息。
只是,子安却觉得这繁荣的背后,总是透着阵阵腐朽,连日头都照射不散的腐朽。
回到府中,府门大开,门房见子安回来,一溜烟地招呼府中的人出来帮忙搬东西。
北漠皇帝送了许多东西,都跟随马车回来了,好一阵的忙乱。
府中看似一切依旧,但是,当子安看到正厅门口站着的那几个婆子和丫头时,便知道这个摄政王府,已经有外敌入侵了。一名身穿石青色暗云纹绣团菊衣裳的老婆子率人走下来,齐刷刷地对着子安福身,“奴婢等恭迎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