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智远看了呈上来的户籍信息,皱起眉头,“阿玉,你说的这名秀才,是不是这位李公子?”
梁若玉本是杜撰的,哪里知道什么李公子?
但是好歹先承认了,就算到时候要调查,不还得费好几天的功夫吗?
她点头道:“我隐约记得,是姓李的。”刺州的官员不知道这位李百万,但是梁智远却是知道的,他听了梁若玉的话,冷冷地道:“这位李公子,从五年前到如今,不曾到他们办理过公验,也就是说,他不曾外出,如何私奔?且李家家财万贯,何
须为了点银子杀人?”
“这,这就不知道了,但是大姐是这么说过,至于她有没有欺瞒,那我就不知道了。”
苏青淡淡一笑,“你的意思是说,我的未婚妻在五年前,与一个长相丑陋的富家子私奔也不愿意嫁给我?”
长相丑陋?
梁若玉怔了怔,“这个,许是倾慕他有才华吧。”
“有才华,好,来啊,把李秀才带上来。”苏青下令道。
众人惊疑,怎么回事?苏青都是提前安排好的?
梁若玉与韩氏对望了一眼,两人都有些慌乱。
李秀才被带了上来,只见他眸光呆滞,神情畏缩,长相丑陋,除了穿着略微名贵一些,压根便连苏青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梁智远见了他,微微蹙起眉头,连问都不需要问,打发了他下去。
除非是傻子,否则,怎可能不选苏青而选择他?
且阿离又不是没见过苏青。他看着阿离的脸,心里像被火烧一般灼痛,他无法想象这三十几刀砍在她的身上,脸上,她要承受多大的痛楚,而且,中了三十几刀,还能活下去,可见,是故意留她性命来折磨她的,那场大火,才是要
命。
对阿离,他自问不是一个好父亲,因着她命犯刑克,小小年纪便送了出去,回来之后,父女两人也不亲厚,若阿离就这样死了,不曾回来,他大概一年也不会想起她一次的。
可如今看着她那张脸,想着她曾经承受过的苦与痛,终究,父女血脉连心,他第一次对这个被忽视的女儿,生出了疼惜的心。
这份疼惜之心,也点燃了心底的怒火。
他想起阿离回来的时候,曾经说过一句话,虎毒尚且不食子,是不是在她认为,当年她遭遇这场大难,他也参与其中?
他心头一阵惊跳,不行,得把自己撇除在外,今天的事情,看着就知道是苏青和阿离安排好的,敬候府也肯定知道。
也好,今天是婚宴,有刺州府大小官员在场,可证明他不曾徇私。
念及此,他挺直腰,厉声下令道:“来啊,传车夫与小厮。”
梁若玉与韩氏面如死灰,看着两名侍卫带着车夫和小厮上来。
这两名侍卫面生得很,应该是敬候府带来的人。
梁若玉狠狠地盯着阿离,阿离把面具带上,走到她的面前,冷冷一笑,“你的那点小手段,在宁远侯府斗斗是可以的,真跟我玩起来?你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菊儿为什么会改供?这不可能的。”梁若玉压低声音恶狠狠地道。
菊儿收了她的钱,难道还因为她们原先的主仆情分吗?
阿离淡淡地道:“你教我的,这个世上,没有钱不能办到的事情,不管你给她多少,我给双倍。”梁若玉惊叫起来,“你承认你是收买了菊儿?你是故意让菊儿来搅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