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吐出一口浊气，目光有些无神：“我叫余楼。”

“好了。”沈长白踩踏着积水走到余楼身边，“提起精神来，你是剑修，这点挫折都受不了吗？”

余楼捡起剑，他慢条斯理道：“你说的容易。我是巡天司的天之骄子，却始终赶不上那个沈长白，就连来这提花山，还碰到你。”

沈长白摇头笑道：“余楼，你这心境还需要改善。就说那沈长白，他幼时练剑，也是耗费许多精力。再说他沈长白，天资未必比你差，当年他，可是半日便练气，你呢？”

余楼瞪大眼睛：“半日就能练气？这……这为何仙门内没有传开？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沈长白平静说道：“我就是沈长白。”

“啊？什么！”余楼猛的站起身来，仔细打量面前的青年。

“你没必要跟我比，至于你们巡天司内什么年轻一辈排名，我也不知晓。”沈长白说道，“我师父在我还未握剑之时，就已经去往绣霜洲。我练剑，大多是由师姐传授，可是我师姐只能教我一些简单的。所以，练到后面，都是我自己看着秘籍修炼。”

沈长白眼神有些恍惚，他脑海里出现自己在琳琅仙宗的日子，那时候的自己，没日没夜的修炼，他心里当时存了一个念头，要让那些看不起自己的长老们，为自己惊讶。

彼时的沈长白刚被带上山，与一干弟子站在一起，让各位长老挑选为弟子。从晨曦到日暮，没有一个长老愿意要沈长白。

沈长白当时就是一个乞儿，虽然被师兄师姐洗干净换上新衣服，可是眼睛里的惶恐，还有面黄肌瘦的模样，着实让人生不起喜爱。

他能拜入天下第一剑仙杜愚门下，全靠运气。那杜愚，只是在早年间捡到一个弃婴，取名为杜晞，就这一个弟子而已。那年，杜愚改了性子，要收弟子，又不愿意与那些长老扯皮，所以拖到日暮时分，收了没人要的沈长白做弟子。

可是没多久，绣霜洲出现魔族踪迹，一连伤了好几个宗门前辈人物。杜愚便前去一观，谁曾想，一去，就是不复还。从绣霜洲到南晨洲，杜愚回古六洲的次数屈指可数。

而沈长白修炼，则是陷入苦境。杜晞还好，杜愚曾在她年幼时，为其打下巩固基础。沈长白早也练剑，晚也练剑，几乎不踏出竹峰一步。

一次，沈长白在悬疑边练剑，休息时，站在悬崖边缘，看着浩瀚云海，正心情激荡间，脚下一滑，滚落山间。

“师父，你什么时候回来？”沈长白一身擦伤，得益于他跟着掌门师伯学过道法，在滚落山间时使用道法护住自己，才只是擦伤而已。他一身狼狈的回到竹峰的道场，吓了杜晞一跳。

“你干嘛这么拼命啊？”杜晞一边给沈长白涂药，一边责备。

“你干嘛这么拼命啊？”蛊惑声音在沈长白耳边响起。

余楼神色大变，一道道黑气从沈长白身上蔓延开来。他吞咽了一口口水，这是走火入魔的症状！

果然，沈长白缓缓睁开眼睛，眸子里是浓郁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