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在这异样的宁静之中,裴铮心中才逐渐升腾起强烈的恐惧,因为有了苏瑗,裴钊的性子才渐渐温和了许多,那么假如有一日苏瑗不在......
这个念头刚起,他便暗中狠狠掐了自己一把,他与苏瑗向来交好,十分乐于见到她与皇兄天长地久,对于自己方才突然生出的近乎诅咒的荒谬想法十分愧疚,便笑道:“臣弟本担心皇嫂晓得真相后会承受不住,还犹豫着要不要让眉娘进宫陪陪她,现在看来,皇嫂的这番胸襟和见识当真是不一般。皇兄与皇嫂将来还有长久的好时光,实在不必为苏家动怒。”
南宫烈在一旁觉得这话听起来甚是有理,亦笑着打了几句圆场,裴钊这才缓和了脸色,三人又一同商议了许久,眼见着到了上朝的时辰,这才一起往外走。
裴铮素日是不上朝的,今日因事关重大,特特换上了亲王的冕服跟在裴钊身后,见文武百官早就齐刷刷跪在殿外,便对裴钊笑道:“皇兄今日还有一场仗要打。”
裴钊一言不发,思绪却早就飘到了朝阳殿内,今日似乎暖和了许多,也不晓得阿瑗此时醒了没有。裴铭说得很对,他今日确实要打一场仗,这场仗同往日不一般,可结局却注定不会改变,唯有他,才是最后的赢家。
从前他出征在外,心里总是在想,等打完这一场仗,他就能回到天京城,就能见到她,而今日,也是一样。
此时已开了春,最紧要的大事,便是处理裴钰谋逆一案。何无忌早就命人将裴钰从羁候所提了出来,便上前禀告道:“陛下,这几日裴钰在羁候所很不安分,日日出言不逊,如今裴钰谋反一事证据确凿已成定论,臣恳请陛下早作决断,诛杀乱臣贼子,以显陛下皇威,还大曌安宁!”
裴钊道:“何卿此言有理,不知众位爱卿可还有异议?”
这样铁板钉钉的事情谁都是无话可说,众臣当下便纷纷附议,唯有苏仕一行人沉默不语,待殿内安静下来后,他冷笑一声,起身出列道:“陛下,老臣有异议。”
在场那些不知真相的人纷纷为苏仕捏了一把冷汗,心中直骂他糊涂,只道当日他力保裴钰已经错过一回,如今竟然还敢自寻死路,众人异样的眼光并未让苏仕有所动摇,他抬起头看着裴钊的眼睛,开口道:
“何大人方才说,裴钰在羁候所时日日出言不逊,陛下不妨宣裴钰上殿来,仔细问问他究竟说了些甚么,倘若有甚么不堪入耳的话,也好下令严惩。”
“苏相这话甚是可笑。”何无忌只当苏仕还在垂死挣扎,颇为不屑:“你既知裴钰之言不堪入耳,又怎能让他上殿以侮圣听?况且他早就是死罪一条,再说严惩又能严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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