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捧着托盘的手微微抖了抖,赔笑道:“婕妤说笑了,今日天气闷热,姑姑晓得太后和婕妤爱吃这个,所以才做好了命奴婢送过来。”
云珊便端过冰碗来搅了搅,因见上头的冰微微有些融化,便微微沉了脸:“冰怎么化了,你在外头站了多久?”
苏瑗心中紧了紧,不由得向阿月看去,阿月忙跪下道:“太后娘娘恕罪!奴婢......奴婢方才在殿门外头和别的宫娥说了几句闲话......求娘娘息怒,奴婢这就去请姑姑再做两盏来!”
苏瑗有些不知所措,云珊却已经开了口:“太后娘娘一向宅心仁厚,你这副模样又是做给谁看?下去罢。”
阿月战战兢兢地行了个礼,逃也似的飞快退了下去,苏瑗有些惆怅:“你瞧,我就是怕这种心惊胆战的感觉,生怕一不小心就会被别人知道。”
云珊笑道:“可你不是也说过,即便如此,也比从前那样煎熬好上许多倍么?”
苏瑗的脸红了红:“可是这样总不是个办法,还有,我都不晓得该怎么同家里说,我要是说了,我都不晓得我爹爹会气成甚么样。”
云珊本想约她一同出去走走,因已临近苏夫人进宫的时辰,也只得作罢,只安慰道:“你放心,天下的父母都是希望自己的儿女过得欢喜,来日方长,苏相不是大曌出了名的大儒么,他那么疼你,肯定能体谅你的。”
苏瑗点了点头,将云珊送至殿外,她犹豫了许久,还是小心翼翼地问端娘:“端娘,我娘亲就要来了,你说我要不要去试探一下娘亲的口风?那我该怎么开口呢?”
是走一个委婉的路线,先念个诗营造一下氛围,再找个东西打个比方么?譬如“正所谓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娘亲,您女儿我也像红杏一样想出墙去看看了”?
还是走迂回路线,先哄娘亲说一说她以前同爹爹的事情,等她高兴了再借此机会来一句:“娘亲肯定也希望我和你过得一样好”来打开话匣子?
又或者是来一个简单粗暴的路线,直截了当地同娘亲说:“我虽然是个太后,可是我已经和现在的陛下,也就是裴钊好上了!我们两个心心相惜情不自禁,求娘亲成全我们!”?
她想来想去,总想不出一个妥当的说辞。正是在这个时候,掖庭令来报说娘亲的轿辇已经到了丹凤门。她有些郁闷地揉揉额头,顺手将裴钊早晨摘给他的石榴花拿在手里,安静地等着娘亲的到来。
......
御案上放着厚厚一沓奏折,即便有风吹过亦不动如山,裴钊安静地坐在御座上,手中朱笔在雪白的宣纸上划下凌厉的笔迹,童和在一旁为他磨墨,见案边一盏茶早已凉透了,便赔笑道:“天气这样热,陛下大约不想喝茶,司膳局备了冰碗和酸梅汤,陛下可想用些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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