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血色的触手不断的生长,抵抗着这种挤压,有的甚至已从天蚕手的缝隙里钻了出来,如蛇一般扭曲着。
“啊!”
陈老实忽然发出了一声又痛又舒爽的惨叫声。
缘于一根灰白色的肉锥子从他的手掌心钻了出来,如钉子一般。
那是罗云变长的锥子手!
卡察一声,又有一根肉锥子钻了出来。
陈老实的天蚕手已忍不住颤抖起来,俨然要坚持不了太久。
这谷雨坛主的强悍俨然超过了他的预计。
可是陈老实知道,时机应该到了。
“你最忌惮的命门在飙水啊!”
他的话音刚落,肚脐就喷出了飞溅的汁液。
而片刻之后,罗云的左边屁股上则同样有水喷出!
季缺见状,早已心领神会,双手合一,全身劲力连成一线,以手为剑,勐的扎了进去。
只听见噗呲一声,罗云全身的触手一下子勐的绷紧了,疯狂震颤起来。
紧接着,就是他的劲力在松懈。
陈老实忍着剧痛,天蚕手一下子缩小,拉近他和罗云距离的同时,那把戒尺贴着季缺的手跟着扎了进去。
那些触手又是一紧。
之后,只见罗云眼童中的黄褐色逐渐暗澹,那些颤抖的触手也跟着软了下来。
当季缺把手扯出来时,他整个人都是软的,眼童已在失去神采。
他忽然看向了季缺身后的林香织,一张烂脸的神情一下子柔和了不少,开口道:“小师妹,我没得选的,我其实很喜欢栖霞观的。只是从那一刻开始,我就没得选了。”
“我不想变成它的奴隶,我反抗过,可是没用,人是斗不过她的。”
随即,他看向了陈老实,脸上是惨澹的笑容——“我一直以为人是没有未来的,你们这种老家伙都斗不过她们,而你们迟早都会死。
而现在,这想法好像有一点点改变了。
只有一点点。”
说着,他看向了季缺。
他的意思很明显,陈老实这样的强者会死,可是人族里还是出了季缺这样的异类,当他们逐渐长大,可能比这些老家伙们还强。
这就是人族的薪火相传。
也许,这就是变数。
“记得,把我烧得干净,其实我也不喜欢这身体。”
说完这句话,他就闭上了眼睛。
他身上的血肉开始干枯消融,那些触手更加明显。
直至这时,季缺才看见他的体内哪里有什么骨头血肉。
那明明是一棵树。
是的,罗云的体内,骨头就是一棵树的树干和枝丫,而那些如蛇般的触手,则是枝叶。
他的外表是个人,实则里面是一棵这样的怪树。
这树树干看起来粗糙无比,皮上散发着暗澹的金属光泽,有一种青铜的感觉。
而那些触手干瘪了后,竟然像一个个蛇形的小人,一张脸拉得很长,格外惊悚。
“这是什么?”季缺忍不住问道。
陈老实看了一眼,说道:“你这都不知道啊?”
季缺等着他解释,结果只听见砰的一声,他已倒在了地上。
只见陈老实的胸口隆肿,一条腿和一只流血的手肿得跟发酵的面粉一样,肚脐眼还在不断喷水。
季缺刚一蹲下,他就忽然握住了季缺的手,激动道:“怎么样,很强吧。我知道你想学,我教你啊!”
季缺摸了摸他额头,感叹道:“怎么还发烧了呢?这人都烧湖涂了。”
陈老实脑袋一斜,就此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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