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人看到他,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从未见过他们有不敢言语的时候,萧北墨顿时就意识到应该是出了大事,也没有打算问他们,只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张永五人紧跟上了萧北墨。
州府大牢就在府衙隔壁,出了府衙的大门走了两步就到。
萧北墨才刚刚走进大牢里面,就听到走廊深处传来的叫骂声。
“天道不公!妖邪当道啊!我们华夏这是要亡在一个信奉妖邪的贼人之手啊!老天爷,你开开眼,救救我们这些无辜的小老百姓们吧!”
“要惩罚就惩罚那些轻信妖邪的贼人!老天爷,您不要拿我们这些百姓出气啊!”
这叫骂声是个男人的,嘶声力竭,充满了怨气。
萧北墨循着声音,来到了大牢最深处的最后一间牢房。
牢房里关着一个看上去大约三四十岁的男人,他穿着一件已经洗的发白的灰色长袍,看上去很是瘦弱,脸色泛着不健康的青白。
看到萧北墨出现在牢房门外的一瞬间,男人就发疯般的直接扑到了牢房的铁门前,从铁门的栏杆缝隙里伸出手去,试图去抓萧北墨。
“萧北墨!你信奉妖邪,害的我们整个云城的老百姓都跟着你一起遭天谴!你也不怕下地狱!”
站在距离牢房铁门一米之外,萧北墨目光冷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他记得此人。
这个看上去如癫似狂的男子是这云城里现在唯一存活的一个读书人,姓郑,是个秀才,所以人称郑秀才。
这郑秀才也得了腹泻之症,但症状比较轻微,已经差不多快被张永治好了。
“你所说的妖邪,是谁?”萧北墨缓缓捏紧拳头,漆黑的眸子紧盯着郑秀才。
他那冷冽的目光仿佛是一把刀子,要将郑秀才凌迟。
可郑秀才依旧是不甘示弱的开口道:“自然是你那个狗屁雪神!萧北墨,你为了贪图战功不惜和来路不明的妖邪合作,你是赢了胡匪没错,可却要让我们这些百姓们替你承担老天爷的怒火,凭什么?!”
原本雪神的事情是无论如何都瞒不住的,所以萧北墨也没有严格下令不让士兵们把神迹降临的事情说出去。
现在云城的百姓们也大多都知道他们这一次能够如此速度顺利的将战事结束,也多亏了神迹降临。
萧北墨原本以为那些百姓们都会感激雪神,却没有想到居然有人会认为雪神是妖邪!
这也太荒谬了!
怒极反笑,萧北墨抓住郑秀才衣领的手逐渐缩紧:“你说的这些话,是何人教你的?”
郑秀才不过是个普通老百姓,若是无人教唆的话,他不信郑秀才有胆量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辱骂雪神。
云城被胡匪占据了半年之久,这座城池之中到底有没有北胡暗中留下的奸细,还真不好说。
若是有的话,眼下云城疫病肆虐,又缺水少粮,正是人心惶惶之际,也确实是他们搞起事端的好时机。
“没有任何人教我!”郑秀才的一张脸因为缺氧而开始涨红,他无所畏惧的看着萧北墨,“萧少将军,今日收留所内又死了十个人,他们都是因为你而死!都怪你与妖邪同流合污,害死的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