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暮就更不用说，现在才算知道云山界的来由。

周亮点了点头，“嗯，虽然云山飞瀑有名，但周围没有灵脉，所以也没什么修者来这里，基本算是荒山吧。”

“瀑布中有人，好像在修炼。”

沈冰雪脸色微变，指了指瀑布下的一个小黑点。

李暮顺着看下去，也是微感震惊。这样的飞瀑，数千米的落差，力量大得惊人，只怕炼脉境炼体修者几下也要被打趴。

居然有人在其中修炼？

“下去看看。”

沈冰雪应了声，引着飞舟往瀑布边飞去。

走近了才看清楚，的确是有人在修炼，不过却不是在主瀑布的下方，而是在边上的一条小支流下面。

“吓了小妹一跳，还以为真有铁铸的人呢。”沈冰雪神色微松。

瀑布下的人，身形矮小，在几十米的支流下，也只能坚持几息，就被瀑布冲开。但他坚持不舍，马上又爬上去，接受瀑布的冲击，周而复返。

李暮突然走下飞舟，朝着那人飞了过去。

那人不过十岁出头，全身都是伤痕，在水中坚强的抬起头来，正想再往瀑布奔去。但一眼看见走近的徐暮，眼中蓦然一亮，现出许多惊喜。

“仙师大人！”

“你现在也是修者了，无须叫我仙师，叫我掌柜罢。”李暮收了改容术，缓声道。

看着容貌变幻，那人愣了一下，随即大声道，“掌柜！教我法诀，我想报仇啊！”

这人，名为王双，李暮自是认识，原是被明玉谷驱使的修奴，后来被李暮所救，赠予了一套心法。

想不到半年多后，王双已然是凝气境中期修者，还来到这云山飞瀑下修炼。

“你想报仇，这种程度还不够，继续努力罢。”

李暮摇了摇头，丢下一个储物袋，转身就走。

“掌柜，我一定会努力的！我要报仇，报仇……”

很快，李暮就回到飞舟上，瀑布的水声掩盖了王双的呼声，渐渐消失不见。

沈冰雪凝目望着徐暮，安静的等着李暮解释。

李暮几句话说清楚原委，望着不断往瀑布中钻的王双，轻轻摇头。

“他这样坚韧，也是修真的好苗子，为何不带回连山呢？”

沈冰雪有些不解，对瀑布下挣扎的王双，也多了几分同情。

李暮摇头道，“仇恨心太重，和当年的李灭一样，不亲手报仇，他是不会甘心的。我不能也不想改变，就让他自己成长，看看能变成什么样。我给他留了一些心法和灵石，种子已经发芽，怎么长就看他自己了。”

“哦。”沈冰雪轻点头，默然不语。

她仍是有些不解，如果把王双带回连山，显然王双会成长得更快，报仇也是。

但李暮的考虑和她不同。

仇恨太多的人，心中的执念也极其坚定，报仇之后也是一样，这和李暮的理念不同，迟早会分道扬镳。李暮可以扶植，但不会把这样的人纳为弟子，收入势力。

“别想了，走罢。我考虑过了，回连山后我们要做的事很多，尤其是你。”李暮带着微笑。

沈冰雪闻声点头，一抹笑意浮在嘴角，扬头道，“那是自然，小妹这次会争取超过你的。”

“那就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