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何处苟生,便看她自己了。
因空佛祖闻言,沉默了好一会儿,又看向乘风,“你本是司命,可以说是天命之子,使命重大,你怎可助她?”
“因为我看不惯天命。”
我抬头,看着乘风一步一步,从容缓缓的走下台阶,“因为这该死的天命,我不能同相爱之人厮守,因为这该死的天命,我就合该千千万万年独身一人,享着孤寂。”
他问,“因空佛祖,你对折姵,你敢说你果真没有动过心吗?”
因空佛祖不辩不驳,只静静的说了一句,“如此看来,你们是没有丝毫悔意了。也罢。”
霎时间灵气翻涌,天震地摇。
因空佛祖出手了。
我伸手一张,握紧了出现在掌心的佩剑,迎了上去。
可惜,了果挡在了我的面前。他看着我,“阿难,你的对手,是我。”
“也好。我算是认识了你两辈子,还从未同你交过手,正好让我看看你的修为究竟是何等境界。”我提剑劈了过去。
……
我扶着重伤的乘风,抬头看着已然换了居高临下的位置的因空佛祖,他握着我的佩剑,指着……我的眉间。
剑锋沾着我的血,也沾着乘风的,可还是闪着寒芒,锋利如斯。
“我不欲杀生。”因空佛祖说,“若此时你们还有心悔过,我便不杀你们。”
乘风却惨然一笑,“杀了我吧。”
我扶着他肩膀的手紧了紧,我晓得我们斗不过因空佛祖。要么承认自己错了,要么……就此陨灭。
认错,我不想。
陨灭,我也不想。
凭什么真正做错事没有得到任何的谴责和惩罚,反而是受害者去承担这一切?
我抹了抹唇角的血,反而愈发的冷静。
“若是今日注定要陨灭在这里,我必定不惜一切,也要拉整个九天上界陪葬!我阿难,说到做到!”
“你要自爆神格?”因空佛祖神色骤变,随后叹息一声,“原来一切……终究是九天上界逃不过的劫数。”
“哪怕是无尽花,竟然都不能压制住你的心魔。”
“我没有心魔!”我只觉得怒气郁结于心,我从不认为我有心魔,冷冷笑了一声,“我的真身根本不是什么无尽木,无尽花自然对我没有什么大用处。”
“既然你能够窥见九天上界的劫数,也理应知晓,我——和阿楠,是幽冥一株曼珠沙华的双生花!”
“什么?!”因空佛祖面容染上了震惊。
“你竟然不知晓?”我呵了一声,“是了,玉璆又怎么可能会让你们知晓?能让你知晓那些事情就已经是极限了。那么,今时今日,在这里,我就告诉你——”
“曼珠沙华能够修炼出一男一女的神君神女,代表一叶一花,阴阳相合。可是我和阿楠,却是罕见的双生花,也是因此,天资得天独厚,本该享得无上尊荣。”
“可惜,可惜玉璆在我们即将化形时,强行将我们一分为二,因为这一具容器承受不住太过强大的力量。如此极端的禁术,导致阿楠虽保留了卓绝的天资,我却只能平平无奇,灵根皆失。”
“玉璆将我们此前所有记忆,包括心脏一律剥夺,强行将她的意愿加在我们身上,让我们如同傀儡。”我一字一顿道,“这、就、是、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