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血迹的衣服落在冷媚白皙的手上,她原本处在自己都说不出的恍忽状态中,现在一下子惊醒了。
刚才几步路的距离,她像是走了数年那么久,感觉无比漫长,心中一直在挣扎,有过各种念头。
究竟是勐然斩出去一刀,还是这样低头?短暂的几步,像是她人生一段最煎熬的心路。
她虽然也有所预感,但并不确定,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最终的抉择,一切究竟会怎样:
随着那破损、带着斑斑血痕的衣服落在她的手臂上,冷媚雪白细腻的脸颊腾的一下子红了。
多年宁静的心,根本无法平静了,绯红色从美丽无瑕的面孔一下子蔓延到颈项,她全身都有点发热。
很难描述她的心情,感觉孔煊实在太可恶了,比她猜测的还过分,分明是在故意拨动她的心弦,搅乱她的情绪。
她有些羞恼,将那染血的衣服扔回给孔煊,快速用手摸过自己的脸,让紊乱的心赶紧恢复平静。
“这点事都做不好?”王煊接过衣服,诧异地看着她,道:“脸红了?”
“谁脸红了!”冷媚的心冬冬剧跳,然后,运转经文,以道行压制下去,接着,以术法降温,脸上的红晕消散
“那就接着去洗吧。”王煊将衣服再次抛了过去,丢在她的身上。
湖水澄净,蓝的通透,在十彩鱼摆尾时泛起涟漪,也像极了冷媚的心,多年平静的心湖漾起波澜。
此时,她抱着带有对方体温的衣服,甚制闻到阵阵专属于孔煊的气味儿,让她感觉有些烫手。
她从来没有为别人洗过衣服,就连自身的战衣和内甲等,一道神圣水波过去便都净化干净了。
现在,她也这么做了,直接以术法净化,数次后,让这件星蚕丝编织的衣服变得血迹全无,洁净清新。
“心不虔,意不诚,何以问道上路?”王煊看向她,一脸严肃之色地开口:“道,是朴质的,本源的,为千万规则的源头。平日间,我们的一言一行,以及观察万物时,当透过世间纷繁的表象,直击本质。所以,用手去洗吧,回归原初,保持才走上超凡路时的心态。”7
冷媚起初还在认真倾听,然后,直接抱起衣服转身就走,鸟娜而去,来到一侧的湖边,很想说:你让我亲手洗衣服就直说!
她的背影修长,柔美,雪白色衣裙下是黑金内甲,整个人轻盈而空灵,在湖边蹲下身去,开始浣衣。
这种活计,她还真没干过,如果不是超凡物品,估计直接就被她搓碎了,也表明了她心中的不安宁,真的很用力。
“小点劲儿,你是不是在心中搓我呢?”王煊**着上半身,坐在湖边的巨石上,顺手从一棵大树上摘来一枚黄澄澄、香喷喷的果实,吭哧就是一口,顿时满嘴香甜。
冷媚本是带着虔诚之心来求道,豁出去了,但是,被摆弄的心绪不宁,现在确实将衣服当成他在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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