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她样样不如别人,那是因为太过一般的家境拖累了她!
苏湜一毕业之所以能留城,那是因为她有个当校长的母亲,而她有什么?只有一个坏脾气的母亲,有一个生病的父亲,还有两个让许多攀亲的人望而却步的兄弟,因为那些现实的男人都负担不起两个姐夫头的钱。
可是面对顾惜云,江新男说不出口。
在母亲跟前她沉默成了习惯,逆来顺受成了习惯,本能地畏惧母亲。
顾惜云骂了江新男一通终于解了气,继而又说道:“你去找过文学没有?她答应会帮你吗?”
这在母亲看来是作为一个母亲对孩子最大的关心了。
你出事了,我关心过你了,尽管我屁个忙都帮不上,但是我想到关心你了,我是个好母亲。
“去找过了,文学她当然会帮我。”江新男低声说道。
“那可说不准!”
顾惜云立马就反驳了江新男,她对女儿们的朋友有天生的敌意,女儿也好丈夫也好儿子也好,都是她的私有物,哪怕是正常社交的朋友,顾惜云潜意识也觉得是来争抢她的东西,而不怀好意。
“她申文学现在是教育局的领导了,她可未必会为了你得罪她的同事,说不定她会为了邀功对你落井下石,新男,你这次无缘无故被抓不会就是申文学举报的吧?你办补习班才几个人知道啊?”
顾惜云的声调又尖又高,听了叫人崩溃。
母亲总是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
“妈,文学怎么可能?”母亲这样诋毁自己最好的朋友,江新男不能忍受,“我办补习班有二十几个孩子呢,他们的家长都知道这个事啊,人多口杂,怎么能说是文学举报的我?”
江新男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母亲,完全不能给予子女正确的三观教育,无法教会子女感受世界的美好、温暖、阳光、积极的一面。
和母亲在一起一会儿,江新男就觉得是世界末日了。
听了江新男的话,顾惜云柳眉倒立,她伸出手指指着江新男的鼻子,骂道:“你个蠢货,二十几个孩子在你那里补习,你到教育局的时候你也这么跟教育局领导说吧!你就喊大声一点,看他们给不给你个大处分。你一张嘴是干什么用的?撒个谎你都不会,你就不能说两个学生,一定要说成二十几个学生?”
江新男只能在心里叹息,教育局领导都在现场抓了现行,把二十个说成两个有意义吗?
母亲带给她的负能量和低气压几乎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江新男没有和母亲争执,她坚信申文学会帮她摆平这件事。从小到大不管她受了什么委屈,都是申文学挺身而出,她就像她的守护神。
这一次,江新男相信申文学也会如此帮她。
外面下起了大雨,顾惜云说:“你给你妹妹送把伞去吧。”
已经到了放学时间,江豪江放都放学回家了可是江新女却还没有回来。
江新男领了这个任务,赶紧拿了两把雨伞出门。这可是摆脱母亲的好机会。听母亲说上三句话,她都觉得自己要窒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