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徊瑾坐在案桌边,手里捏着一个杯子把玩着,垂着眸,无人看得到他的眼神,更无人知道他此时此刻到底在想些什么。
见他没有出声,韩翼猛地跪了下去,“都是属下无用,都是属下没能护好主子,害主子刚刚差点命丧贼人手中!但……”
“你起来吧,我并没有怪你。”玄徊瑾放下杯子,淡淡看向他。
韩翼本来想说但属下日后定会加强警惕,誓死护主子您周全,主子千万不要让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当自己的护卫。
没想到话刚要出口,就被主子打断了。
他站了起来,想再开口,玄徊瑾已经淡声让他退下,“此事我已决定,你回房吧!”
韩翼只得退了出去,从外面替自家主子关上门。
门一关上,却站在门外愣了好一会,自家主子好像不同了。
明明表面还是那样的淡漠温润,可自从接到元阳长公主的诏令开始,他便感觉到自家主子淡漠温润的表象之下,似乎藏着阴冷的一面。
以前不曾有的阴冷一面!
拓跋紫关上门,将手中银子一抛,放进空间里。
虽然不多,但也是钱。
只要是钱,她从来多少不拒。
城君所谓的身体抱恙,她最清楚不过了,犯的是不举之症,那圣医宗宗上今日没有立即入宫为城君诊治,明日一定也会被召入宫中。
她跟着玄徊瑾入宫,刚好可以去探清楚那白衣美男子到底是不是风无域。
次日,拓跋紫第一日当值,早早便醒了过来。
刚整理好衣容,外面便传来敲门声。
拓跋紫去开门。
韩翼站在外面,一看到门被打开,立即不情不愿开口,“主子叫您过去一起用……”
膳字未出口,却当场愣住,“你、你的脸……”
“我的脸怎么了?”拓跋紫莫名其妙地摸着自己的脸,左摸右摸,都摸不出有什么毛病出来,回看着韩翼,一脸我的脸没事啊的表情。
“你还是自己去看看镜子吧!”韩翼口气和态度都不是很好。
拓跋紫转身回到洗脸盆前,往水里照,顿时尖叫,“哇,我的脸为什么会这样!”
“我是替主子来叫你过去一起用膳的,不过看你的脸现在这样,怕是会传染!我会过去跟主子说,这侍卫你不适合当了!”韩翼认为她是有目的地刻意接近自家主子,巴不得她出状况不能再当自家主子的侍卫,所以内心幸灾乐祸一笑,转身走了。
但他刚回到玄徊瑾房间,身子一躬,还没来得及禀报,拓跋紫就进来了,脸上蒙了一块面纱。
韩翼一见,脸色一沉,赶紧将她拦住,“你的脸那样,你还过来,你是故意想传染给我家主子?”
“我这是体内湿毒外排,不传染的。”拓跋紫闲闲地丢了颗药在韩翼手里,将他的手推开,“韩护卫最近火气挺旺,服下这颗药,保证清火祛毒,唯一的副作用,就是有可能会像我这样。哎,早知道最近体内湿毒这么重,就应该早点服药去火除湿了,才不会积压在体内,突然全部爆发出来,脸变成这样!”
韩翼等她话说完,才发现她已经坐到了玄徊瑾对面。
何时摆脱他的阻拦,何时从他面前走过去的,他居然忽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