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能如何?”
岑红月惨然道。
“这【海国游记】是你家传之物,我们钱货两
讫!”
钟神秀将写好的译文交给岑红月:“不过如果你想报仇,不妨再听我多说几句……修术不修法,终究一场空啊。”
“我何尝不想获得一道根本功法,但不说玄门正宗的真传,纵然旁门的根基**,也是绝密,纵然五通教那种,也未必有……”
岑红月咬着银牙道。
“我这里,倒是有一篇法门,可以传你。”
钟神秀露出在看小白鼠一般的微笑,挥毫泼墨,顷刻间写就一篇不到千字的文章。
岑红月只是看了几行,便感觉字字珠玑,更似乎蕴藏无穷道意,再看开头,不由念诵出声:“斗姆元经?”
“此经乃是我偶然所得……修行此功法,需要夜晚借助太阴月华之力,方可增进道行……”
钟神秀侃侃而谈:“至于代价么……应该不算太大,只是太阴之力灌体,让你变得更加女性化一点而已。当然,若是男人去练,就有可能会变成女人……”
“这功法,当真邪门!”
岑红月大惊失色。
“你是女子,有何好怕?”钟神秀道:“但凡修行道术,必追溯其根源,方能事半功倍!这惊涛秘蛰剑,出自【四海奇经】,而【四海奇经】源自【天母经】……因此,想要炼成【四海奇经】上的高深法术,就需要靠近这些经文中的意象与象征之物……”
这也是钟神秀的一次试验。
“所以呢?”岑红月呆呆问道。
“所以,你若体质转化,更加靠近‘天母’之形象,修行【四海奇经】之类的道术,必然一日千里,甚至代价都可能因此削减一二……”
“这斗姆元经,就是我寻找出来,可与【四海奇经】相辅相成的配套功法……你若想复仇,便不妨拿着。”
钟神秀笑着将法诀交给岑红月。
他可不会说,这法诀大部分是他推演出来的,作为一次对【天姥】的试探。
修行界中,贸然修行未知功法,是极为危险的事情。
也只有走投无路之人,才会去做。
而岑红月,正是这种人!
这位女修咬着嘴唇,心中千回百转,却终究没有抵挡住诱惑,接过了功法。
“若红月能报大仇,必回来鞍前马后,为奴为婢地侍奉先生。”
她又深深行了一礼,这才离去。
钟神秀望着此女的背影消失,笑了一笑,将记载了谱系之秘的纸张收进袖口。
今日此举,也只是兴之所至,随意落下一子而已。
又过了几个时辰,看天色已晚,他开始收摊。
走到坊市门口之时,一名枯瘦老者已经在那边等候着了,还是钟神秀的熟人,那个听潮阁的老李头!
‘数次试探之后,终于忍不住了么?’
钟神秀心里开始期待二号试验品的到来,迎接上去:“这不是李老先生么?”
“方大师解文之名,老朽已经如雷贯耳,当初见到大师,老朽便知道大师绝非池中之物啊……”
老李头笑得满脸皱纹都散开了:“我家阁主听闻先生大才,想请先生一聚,还望先生莫要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