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张脸阴沉沉地说道。
周泽点点头,表示同意,随即,有些不是太情愿地下了床,习惯性地伸手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摸了摸。
一般来说,莺莺都会在自己所需要的地方准备好烟的。
一包烟,被摸了出来,走到窗户边,自己给自己点了一根,留给半张脸一个站在窗前的疲惫背影。
拉开窗子,晚风徐来。
“复活的感觉,怎么样?”
这像是在唠嗑。
“撇开这具奇怪的身体不谈,还挺不错的。”
“死亡,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周泽问的死亡,不是人死了灵魂出来下地狱的那种,而是彻彻底底的终结。
“就像是睡着了,不过,没梦可做了。”
“那还不错。”
“确实不错。”
“咳咳咳…………”
呛了一口烟,周泽单手撑在窗台上,另一只手朝下抖了抖烟灰。
“那个人猿泰山,逃过去了,是么?”
人猿泰山?
“呵呵,呵呵和…………”
回过味儿来的周泽忍不住笑了起来。
把府君比作人猿泰山,还真是贴切得很,没一个字是多余的。
“嗯,逃过去了。”
“用的,是替死鬼,是吧?”
“是的。”
“那行吧,我也累了。”
半张脸站起身,走到了周泽身侧,和周泽一起看向南大街的路灯。
“然后呢?”
周泽看向半张脸。
“把我复活出来,不就是为了这个事儿的么?”半张脸反问道。
“我不知道。”
“但确实如此,否则,怎么解释这一连串的巧合。”
“和他,好像没什么关系。”
“和他没关系,难道和你有关系?”半张脸脸上带着嘲讽之意问道。
周泽摇摇头,默默地吐出烟圈。
“死过之后,才觉得,活得,可真累,最重要的是,我忽然不懂了,自己到底该怎么继续去活。”
“我也建议你去看看心理医生,我有个发小,水平很不错的。”
“有趣。”
“怎么,大半夜地不休息冒出来找我,就是为了跟我说,你想代替我们去死?”
“感不感动?”
“有点儿。”
“很早很早以前,我就和你说过,他,真的没看起来那么简单。”
“或许吧,但我无所谓了。”
半张脸也是无奈了,忍不住道:
“历代的狗里,我知道有很多做舔狗的,那是因为他们没本事,既然没本事反抗,没本事去改变现状,那就只能去当舔狗了。
还有的一些,和我差不多,选择了反抗,可能,就我一个成功了,但其他的那几个,至少,反抗过了。
你倒是一个奇葩,明明有本事去反抗一下,却还是继续当舔狗。”
“你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多。”
“我说,没几天了吧?”半张脸问道。
联想起刚刚的那个梦,剑已经刺入自己体内了。
“确实,快了,应该,下一个,就是我了。”
“那你们就试着准备准备吧,趁我现在刚复活,还有点迷茫,还不是那么想活下去,趁我,还没改变注意;
我可警告你,要是晚了,说不定我就不想再当那个替死鬼了。
你和他说说,催催他…………”
周泽把烟头丢入了旁边书桌上的烟灰缸里,
打断了半张脸的絮絮叨叨,
直接道:
“他说了。”
“嗯,他说什么?”半张脸双手抱胸,似乎很感兴趣。
“要我模仿么?”
“模仿吧,越像越好,我倒要看看,他被我感动时的样子。”
赢勾和狗的故事,完全可以仿照府君和猴的故事,出版很多个版本。
周泽深吸一口气,
一字一字地模仿到:
“他…………不…………配…………”
“…………”半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