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仇什么怨?
但现在老道就是老道,书屋里,有他这个老板的特殊因素在内,老道的那点事儿,其实真的不算什么。
正如周泽一直简称自己是周泽,不是徐乐,也不是赢勾,一个道理;
在书店里,可能安律师和周老板都已经大概率猜出老道的身份了,但在平时的生活里,也依旧把老道当作老道。
大家都是人,也都有着自己的思维习惯。
“感慨完了?”
坐在台阶上的赢勾开口问道。
似乎是现在周泽进入了灵魂深处的原因,
以前赢勾在心底和自己对话时,
可能是因为距离比较长,或者信号比较差的缘故吧。
但当在这个地方,面对面地说话时,赢勾并没有拉长音的结巴。
周泽点点头,打算席地而坐。
赢勾却伸手,在自己身体左侧的台阶上轻轻拍了拍。
他做得很随意,
但有点故意地随意了,
这就显得很刻意。
可以想见,
赢勾在自己当初的那个年代,
连黄帝都不跪,
硬生生地把自己逼得走到了功高盖主“走狗烹”的地步,
足以证明他是没那种会“拉关系”的性格的,哪怕是学刘备的那种假惺惺的抛孩子也做不到。
没做过,没经验,所以格外尴。
“不了不了,太客气了,我就坐这儿,挺好。”
和你坐同一层台阶,倒不是害怕,而是有点膈应,总觉得莫名其妙地盖盖的。
在现实里,和老许的日常生活中,虽然免不了互相的调侃这类的,但大体上大家还是刻意保持着一种距离。
都坐下来了,
下面敢谈啥就开始谈啥了。
但在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
赢勾没说话,
周泽当然无话可说,因为想要谈话的是赢勾,又不是自己。
冷场了,
而且冷得很久。
一直到周老板实在是有些纳闷了,
问道:
“是不是还有茶水没上来?”
赢勾的目光落在了周泽身后的幽冥之海上,
开口道:
“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开始和结束,你可以理解成这是气运,也能理解成这是一种命格。”
“感慨完了?”
周泽问道。
赢勾的指尖在白骨王座上轻轻地划过,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刮痕。
“我说。”
周老板把这巨大的毛笔搁在了自己的腿上,然后拍了拍手,继续道:
“我们就随意点可以么?就跟以前那样,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没必要搞得太严肃的。
你想说什么,想有什么指导方针,你直接说出来,我听听,我看看,没那么让人为难的话,我都可以答应你,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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