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太医急急吼道:“白姑娘,妄自推测的不实之言,怎可轻易说出口?”
白芷笑道:“是否妄自推测,我想梁太医心里自是有数。”
太后没心情看他们你一句我一句的斗嘴,她现在只关系,东方婉儿是不是真如白芷所言,已经彻底恢复了身体。
一个卧床十数年,一个被太医院掌院断了生死的人,在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里,真的又恢复了生机?
太后挥手:“好了,你们都少说两句,许太医,你来说!”
许太医上前一步,朝太后恭敬的行了一礼,这才缓声道:“微臣以为,梁太医这方子虽说对太后您的身子并无益处,但也没有坏处,可用可不用!”
得,这说了跟没说一个样!
太后大约也听明白了,这方子对她没用,但也没害,否则许太医不会这种态度。
对于旁人来说,这就是桩小事,多喝两碗不起作用的汤药罢了,没甚大不了。
可她是太后,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尊贵之躯,岂容人随意搪塞忽悠?这可是苦汤药,不是甜蜜枣!
“梁太医,你好大的胆子!”太后声音不大,却充满了压迫性,甚带着一丝丝狠怒之意。
梁太医吓得腿都软了,伏地不起,直呼饶命。
太后冷哼:“为医者,不为仁,忘谦忘本,不配为医,来人,拉下去,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伴君如伴虎这五个字,白芷从前只在电视里和里见过听过,还从没切身感受过,今儿算是大涨了见识,前一刻的座上宾,下一时的阶下囚。
梁太医刚被拖出去,外头便有太监尖细的声音传来:“皇后娘娘到!”
太监的声音落下去好一会,方才有脚步声传到寝殿外头来。
接着便是几道匆忙的身影进来,走在最前头的,赫然正是纯皇后。
苏纯一入殿,立时便打眼一瞧,瞧见太后正坐在床榻上看着她,心里头一愣,不说太后中风了吗?这会看起来怎的跟个没事人一样?
一直伺候她的乳娘三年前也中风了,初时和太后一个样,眼斜口歪的,昏迷了好几日才醒来,醒来后再也说不清楚话,连手都不利索,床也下不得,没熬过一年就走了。
“臣妾参见母后!”
太后抬手,面上泛出笑容:“平身,赐座!”
平心而论,她对纯后还是很满意的,平日待她这母后也算尽心,上回那寿宴办的也很好,就拿眼前这事来说,她醒来已经一个多时辰,其他的嫔妃一个都还没来,她来得最早最快,证明什么?证明皇后这心里头有她这个婆婆。
“谢母后!”皇后扫了眼一旁站着的白芷,见她依然保持着朝她行礼的姿态,虽不算标准,也不太出格,便抬了抬手:“平身吧!”
“谢皇后!”白芷退立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皇后将目光落回太后的身上,笑颜灿烂:“臣妾这几日诵经斋戒,日夜为母后祈福,如今见母后康健如往,心之大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