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眼圈潮湿,这些年为太子隐忍了太久。
她每次照镜子都不认识自己了。
该说的话,她顾忌秦元帝的喜好无法说。
该管教的妃嫔,她又怕落个善妒的名牵连太子名声有损,她只能忍着。
皇后挽住秦元帝的手臂,帝后两人向外走。
刚刚迈出大殿,等候在外的宫女和太监,侍卫等等齐齐跪倒,山呼万岁,高呼皇后娘娘千岁。
呼喊声地动山摇,响彻云霄。
只能默默跟在帝后身后的妃嫔一个个低垂脑袋,她们的眸子是火热的。
一如男子有野心,女子同样野心勃勃。
萧妃搅动帕子,深深吸了一口气驱散胸口的郁闷。
皇后许是没听到或是把秦御对自己的孝顺不曾放在心上。
萧妃隐隐觉得皇上今日给皇后的脸面,更多是因为九皇子秦御!
萧氏是最有一个出门的人,毕竟所有人只有她受了最严重的刺激和打击。
顾长乐已经先走了,她还需要去为留在京城而努力!
等萧氏拖着沉重的身躯出门,她已经看不到任何人了。
只有她孤零零一个人。
萧氏咬牙想着不能让旁人看自己的笑话!
越是旁人嘲笑她,她越是坚强。
对宫中的道路,萧氏比较熟悉。
萧氏没有走去保和殿的大路,以此时她的状态无论如何也追不上陪伴簇拥着帝后的命妇和朝臣。
她穿过狭长的甬道,以最快速度向保和殿赶去。
因为着急和气息不稳,再加上萧氏大病初愈,她身体摇晃着,脚下亦有几分虚悬,眼前一阵阵发黑。
“你没事吧。”
一只有力的胳膊扶住了好似摇摇欲坠的萧氏,关切温柔的话语宛若微风一般滋润了萧氏的心。
萧氏强忍着泪水,望着眼前的南阳侯,哽咽道:“你怎会在这里?”
南阳侯感到萧氏的脆弱,越发心疼她了,“你的性子一向要强,即便再痛苦也会撑着面子,不愿落后旁人太多。”
“你这性子会吃亏的。”
萧氏动了动被南阳侯拽住的手臂,倔强道:“我说了没事,而且你不该等我的。”
她的挣扎令南阳侯眸子暗淡几分,却不好再碰触她。
南阳侯向后退了半步,“长乐的事,我会帮她向皇上求情,至于世子的位置……只要顾远一天没得到册封,进儿依然有机会。”
“我不用你帮忙的,南阳侯的好意,我心领了。皇上说得也有几分道理,该还给姐姐的东西,我都给了。”
萧氏挺起柔软的腰肢,面容苍白,她再次拉开同南阳侯的距离,如何都不能让他嗅到自己身上的骚狐狸味儿。
“以后我不再欠她,也不亏欠顾远!当日我同镇国公成亲,本就没有指望着他的荣华富贵,生了进儿后,我也一直教他自强自立。”
萧氏声音有几分沙哑,“以后进儿的前途都靠他自己了,自己拼来的富贵才能长久!”
南阳侯道:“我会帮他,过一阵子皇上用兵,就让他随我出征,他在我身边,该他的战功不会少半分,你也不必怕他在疆场上出了意外。”
萧氏沉默半晌,咬着泛白的嘴唇,“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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