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伯冷哼道:“如今在这宫里头活着的哪个不是在提着脑袋办事儿?你竟也敢揣摩国主的心意?我看你如今是离国主远了,竟也敢干这般提着脑袋要人命的事儿了!”
守门人瞬间慌了神,朝孙伯讨好道:“您瞧我这张嘴,我原都是胡说的,您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我再也不敢揣摩了,您到了国主跟前可得帮着奴才说说好话才好。”
孙伯理了理衣袍,朝守门人淡道:“里头那孩子,如今双手都是血,瞧着也着实可怜,你去偷寻些药来,给他的手上治一治,莫要让国主下次来的时候见了,指责你们看管不周,咱家还要去伺候国主,这就先走了。”
守门人被孙伯一顿忽悠,吓得脸色苍白的送了他出去:“您放心,小的定然将您的吩咐办得妥妥当当的。”
孙伯嗯了两句便出了殿,朝守门人道:“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取药去,难不成你想看这小子失血过多死了?到时候我倒是要看看你要如何向国主交待。”
守门人赔着笑朝孙伯道:“是是是,小的马上去办,您只管放一百个心!”
孙伯抬步走了出去,守门人暗自擦了擦额前的汗,转身去寻药去了,心里头也是犯着嘀咕,平日里这手上的伤也没见人管过,如今怎的好端端又是让人给他添肉,又是给他寻药的?
这守门人心里也迷糊了,实在看不清这局势,但是心里隐约觉得,这小子,估摸着也是要行好运了。
守门人也不敢怠慢了,风风火火的便替这虞澜之取药去了。
悠悠见外边没有动静了,欲起身,严昕将人一把按着,低语道:“你在这儿等等,我到门口看看,没事了你再出来。”
悠悠蹲在角落里,瞧着这严昕小心翼翼模样无奈的起了身,大步走到了殿门口,往外边一瞧,这外边什么人都没有,悠悠朝这虞澜之挥了挥手,低语道:“小鱼,我们先回去了。”
小鱼?虞澜之狐疑的瞧着她:“叫我?”
“对呀,左右也不知道你叫什么,就叫小鱼好了,爹爹还送了些鱼过来,瞧着可好看了,你也生得好像,叫小鱼多好。”
虞澜之哭笑不得的点了点头:“好好,就依你,就叫小鱼。”
严昕趁着外边没有人,拉着悠悠匆匆忙忙的便跑了出去,身影一闪消失在入夜的暮色里。
虞澜之见人走了也暗自松了一口气,同时也觉得奇怪,这殿外其实早已经明里暗里的被人守得严严实实的,像悠悠与严昕这般来去没有被发现,当真不知道那些人是眼瞎了,还是这两个孩子当真能折腾。
守门人端了吃食和药过来,见虞澜之的脚边有几抹被脚抹过的灰,不由笑道:“你这活计不打紧,先吃点东西吧,别饿着了。”
虞澜之将脚边的糕点帕子不动声色的踩在脚下,接了守门人端来的吃食,默默的吃了起来,吃到肉的时候还有些诧异。
守门人见状讪讪笑道:“嗨,见你也没吃几口肉,所以特意吩咐人多做了些,你多吃点,下一顿还有呢,我去守门去了。”
虞澜之目送守门人离开后瞧着这些菜怔了半响,想起悠悠那天真无邪的如花笑面来,那笑面这样干净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