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别的话吗?”胡磐石一颗心落定,提了提肩膀,看着董老三又确定了句,见董老三摇头,接着再问,“那还有别的事吗?”
“也没,老大,郭爷才真是,泰山崩而色不变……呃对了,”董老三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一声,“不是郭爷,是贵爷,说咱们那位先生,不是中了进士么,贵爷说郭爷带他去见了李六爷,说是,先生和李六爷十分莫什么逆什么的。”
“这我知道了,行了,没什么事你赶紧下去好好洗洗,好好歇着,我这就去杭城,你好好歇几天,再到杭城找我,悄悄儿的,再要象上回那样,哼!”胡磐石斜着董老三,冷哼了一声,董老三点头如捣蒜,“老大放心,您放一百个心!”
胡磐石出来,背着手站在廊下,将董老三的话细细品了一遍,再从大哥让他打听冯富海和那块坟地起,将冯富海和利家的事从头捋了一遍,再想了一遍大哥那几句吩咐,眼睛眯起又舒开,看来这一趟是有大事,启程的事不能太急,得先好好挑些人……
胡磐石挑了人,又安排了几件事,打发人往家里说一声,也不过半个多时辰,就带着十来个人,人急马快,赶往杭州城。
杭州城里,王富年送走胡磐石,绕了个圈回到衙门,坐下来,片刻又站起来,背着手转了几圈,重又坐下,片刻,又站起来,这回干脆出了衙门,上马回家。
安大奶奶正看着人对帐,见刚刚午后,王富年就回来了,惊讶之余,又提着颗心,江阴军的冯将军过来杭州拍过好几回桌子了,说张成是被人陷害,是屈打成招,口口声声有人要陷害他,还跑到帅司衙门闹过两回,江阴军的蛮横霸道,她听说了不知道多少,要说不担心那是假的。
“没出什么事儿吧?”安大奶奶迎上王富年,劈头先问道。
“没什么事儿,至少这会儿还没什么事儿。”王富年绷着脸,背着手,越过安大奶奶,径直进了屋。
安大奶奶目光跟着王富年,身子跟着目光,转了个个,连眨了几下眼,他这脸虽然绷的紧,可凭着直觉,他这绷的,好象是喜气。
“有什么好事?”安大奶奶提着裙子,急几步跟进来,一边挥手屏退众丫头,一边急急问道。
王富年刚从丫头手里接过茶,端坐着要抿,被安大奶奶这一句话问的咳了一声,“我这象是有好事儿?”
“嗯!”安大奶奶极其肯定的点头。
王富年放下杯子,左右打量着自己,又站起来,走到镜子前,掀起镜盖,对着镜子仔细的看。
“你看什么?”安大奶奶跟在王富年身后,也上上下下打量着他。
“我看看这喜气是从哪儿漏出来的。”王富年看的认真,答的认真。
“还用漏出来?哪怕我蒙着眼睛,你从我旁边过一趟,你高不高兴,害不害怕,我闻都能闻出来,还从来没错过,是不是?从前那回,你去考秀才的时候,我说你害怕得很,别人都说我胡说,你当时也是死不承认,后来呢?认了吧?正经是怕的要死吧?”安大奶奶确定了王富年是真的很高兴,一颗心落稳,撇着嘴,斜着王富年,颇有几分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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