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看着李夏揉着两个膝盖的手,转身看了一圈,拿了只垫子给她,“垫在腿窝下面,看看是不是能舒服些。”
李夏接过垫上,舒服的叹了口气,“舒服多了。我是听到了姜家姐姐的声音,上回在南水门,先生说,多亏了姜家姐姐挡在阿爹前面,把打阿爹的人都打走了,要不然,阿爹还不知道被打成什么样儿,说不定要打出事儿来。那天往衙门的路上,姜家姐姐就走了,一直没能好好谢谢人家。
这回虽然是她找事,可她又不知道舅舅跟我们家是一家,也不知道她家是不是真的丢了马。
阮姐姐家那个十七叔那样说话,我怕他真把姜家姐姐打了,他后来还真是打了,大伯娘和阿娘都不认识姜家姐姐,唉,总之,我是想出去让他们别打,也是急的昏头了。”
李夏的话东一句西一句,不过秦王听的十分明白,又是气又是笑又是无奈,“你舅舅不是也在?我看你就是凑热闹,你看看你这脸……”秦王看一眼李夏红肿的半边脸,心疼的就抽一下,这得多疼!
“挺疼的,还有两条腿,唉。”李夏唉声叹气,“我觉得罚少了,才三个月,应该让那个胖墩给五哥洗上至少半年的马。”
“那就让他洗半年,这容易。”秦王立刻接话,“听说家里有银子,两房只有这一个独子,娇惯的太过了,正好,刹一刹他的性子,于他只有好处。”
“你是专程来看我的?”李夏随口嗯了一声,话题跳跃。
“刚从宫里出来,临时有事,刚议好出来。阿凤下午打发人过去看了两趟,说你睡着了。阮谨俞也是个混帐性子,我让他到侍卫处去洗半个月马桶。”秦王的话又说了回去。
李夏笑起来,笑到一半,又吸着气忍回去。
“疼得很?”秦王上身前倾,眉头拧了起来。
“还好吧,有一点儿疼,不笑就不疼。”李夏抬手想捂脸,手举到一半,却被秦王伸手挡住,“别摸,千万别碰,越碰越肿,你看你这脸……”
“疼!五哥心软,你让陆将军看着那个死胖墩,不能便宜了他,虽然他和他姐姐救过我阿爹,可是,我这脸……疼。”李夏疼的吸着气。
“好,你放心,下次可千万别往前冲着看热闹了,我明天……”秦王踌躇了下,他过来不便。
“太医说,两天就能好,这会儿就比刚挨打的时候好不少了,等明天后天好了,我过去看你,阮谨俞都是什么时候洗马桶?”李夏接话道。
秦王失笑出声,“你都这样了,还掂记着看热闹?侍卫处住着一两百的侍卫,他天不亮倒了马桶,阿凤说,上百个马桶,至少要洗到午后,你明天再歇一天,后天吧,后天上午,我让阿凤去看一趟,要是马桶洗的不干净,让他重新洗,洗到你看好热闹。”
李夏抿嘴忍着笑,连连点头,“那就后天,你赶紧回去吧,我也要回去了,得赶紧厚厚涂一层药,越来越疼了。”
秦王应了,欠身掀起帘子,可喜急忙从外面接过帘子,高高掀起,李夏跳下车,接过披风披上,承影跟着,往巷子里回去。
可喜瞄着一直看着李夏背影的秦王,没敢放下帘子。
秦王看到看不到了,才示意可喜,“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