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武侯可厉害了,您让牙行坑他未婚妻子,说不定他就派人暗中给您拍黑砖呢。”有个通房担心安玉岫,提醒他。
安玉岫的通房觉得颜浧是个兵痞子,会暗中下手整安玉岫,所以很担心。
安玉岫欲哭无泪。
澶烟艳旗高竖的时候,恋着陈容枫呢,没安玉岫什么事。如今她风头还健就退了下来,不想跟那些轻薄的客人来往,单找了安玉岫。
她找不到陈容枫,陈容枫这些日子,过得跟游魂一样,谁也不见。
安玉岫爱慕澶烟姑娘的好嗓子,敬她才艺过人,把她当了个粉红知己,真没想纳她进府的,不过是帮点小忙。
哪里知道,就遭了这么大的祸?
父亲要断了他的财路,母亲被气病了,大哥觉得他不庄重,二哥觉得他是那被人骗财无能的纨绔,小妾担心他被颜浧报复。
怎么就一堆堆,这么堵心呢?
“太尉,有封信给您的。”小厮将信笺递给了安玉岫。
信封上的字,秀美端庄,还有淡淡玫瑰的清香。
这是澶烟的字,也是她爱用的香,沾染了信笺。
“让她滚,不许再给她递信!”安玉岫气得把信撕成两半,看都不想看。
怎这样倒霉?
每回跟陆落相关的,安玉岫都倒霉透顶。第一次遇到陆落,差点让豹子给吃了;第二次遇到陆落,他妹妹遭遇横祸,被迫送离京城;第三次遇到陆落,他又把全家都给得罪了。
“本太尉再也不想遇到陆五娘那女人!”三太尉咬牙切齿。
陆五娘是他的克星吗?
至于澶烟,三太尉也不想再见她,着实觉得她扫兴。
她利用三太尉的名头去争房子,三太尉还真没想到,对她的怜惜立马化为乌有。
澶烟走不通三太尉,又想起了陈容枫。
她仰慕陈容枫已久,只可惜陈容枫性情清冷,很难打动他,不像三太尉那么好哄。
澶烟又试图给陈容枫递信,让他帮她安个宅子。
她有她的打算。
三太尉帮她安了宅子,她就可以对外说自己是三太尉养的外房,从前的客人们看着三太尉,哪个还敢上门纠缠?
陈容枫帮她安的,她就可以声称是陈容枫的外房。
否则,她从前那么多熟客,欺负她弱女子,个个上门骚扰,她还有安生日子过吗?
她务必要傍一个身份尊贵的。
她想傍三太尉或陈容枫,不是想进高门大院,无非就是借势。
若是将来三太尉或陈容枫的妻子不满意,澶烟也管不了这么多。
再说了,澶烟素来觉得内院的女人都是草包,还敢嫉妒?男人花天酒地是天性,是应该的。
她被男人养在外头,那些内院的正妻或者良妾,嫉妒都是不本分。故而,澶烟也没什么道德压力。
只可惜,三太尉这条线,被买个房子就弄断了。
澶烟只得重新去找陈容枫。
“谁?”陈容枫最近在收拾行囊,租赁船只,准备过了三月初五就南下,去湖州府上任。
当小厮说,澶烟姑娘给他递信,他一时间都没想起是谁。
“就是茂陵楼的头牌啊。”小厮反而记得。
陈容枫回想了下,茂陵楼的澶烟,的确满京城歌伎中最有名头的,年年都有人捧,总是占花魁。
她仰慕陈容枫,也主动找到陈容枫。
澶烟生得玲珑精致,容貌娇艳妩媚,歌声宛如天籁,花魁名副其实。
可是陈容枫不喜欢她,去了两次捧场,而后再也没过去。
澶烟人是很美的,可她言谈中把女人贬得很低,好似觉得女人就是天生的贱物,善待她们反而玷污了她们,应该苛刻蹂捏,女人才喜欢。
陈容枫有女儿,也有母亲和姊妹,他不太喜欢澶烟的论调,而后就敬而远之。
如今澶烟来找他,陈容枫失去了女儿,又失去了爱情,哪有心思应付一个他讨厌的欢场歌伎?
“你去说几句重话,不准她登门。”陈容枫道,“若是老太太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小厮微讶。
“十二老爷,这......这适合吗,人家一姑娘家.......”
陈容枫冷冷瞥了眼小厮。
小厮后面的话,就吓得咽了下去,不敢再说了。
小厮出来,瞧见那副美艳的容颜,早把主子的叮嘱忘到了脑后:“十二老爷没空,姑娘还不知道吧,我们十二老爷放了湖州知府,七月前要到任呢,我们正准备出发去湖州。”
“湖州?”澶烟沉吟。
江南繁华,她也想去见见。
若是陈容枫放了湖州知府,整个湖州府都是他做主,到时候还安置不下一个小澶烟吗?
澶烟笑了笑,不再纠缠,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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