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的目光又落在陆落的头顶上。
他看了几眼她的白发,以及她鬓角两朵明黄色的花朵。
陆落也打量水长宁。
好在水长宁无碍,那天的反噬对他没有太大影响,只是昏迷了数日。
“我离京之前,在这里润养法器,这是方圆几百里最好的风水宝地。”陆落道。
这个不用她介绍,水长宁能找到此处,他肯定知道此地的价值。
这是先天形成的天然磁场,生吉之气浓郁,适合做墓地,能保家宅富贵荣华,更适合术士养法器。
身为术士,水长宁到了湖州府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寻个福地洞天,他也需要法器。
然后,他就找到了这里。
他是在陆落上京之后,才到了湖州府的,所以他们没有相遇过。
“原来如此。”水长宁了然,神色清淡,不见起伏。
“我为了救忠武侯,布了玄襄阵,阵法中途坏了,要吞噬我全部的生命,宁墨谷打断了它,救了我一命。我受反噬太严重,用百年野山参续命,命是保住了,头发就成了这样。”陆落跟水长宁解释。
她之所以解释得那么详细,是因为当初那件事,水长宁也参与了。
他的人鱼膏,世间罕见至宝,全部损在那场事故里。
陆落大为心疼。
“..挺好的,你肌肤白皙,银发与肤色相连,不突兀,像仙女。”水长宁说。他说话的时候,一本正经,像在很认真解释什么。
他没察觉自己在夸人。
“我也是这么打算的,以后就造势,说自己是玄女转世,说不定将来名声大躁,还可以入钦天监做国师。”陆落笑道。
她是很乐观的。
水长宁颔首。
“真是有缘,在这个地方能遇到你。”陆落又道,“我找了你很久..”
“找我作甚?”水长宁问,然后眉头轻轻皱了下。
他以为陆落又找他布阵,去对付宁墨谷。
水长宁知道自己什么本事,他没能耐和宁墨谷作对。
陆落看出了他的心思,道:“你别误会,我不是求你帮忙,我是要给你银子,当初答应的二十万两..”
“不必给。”水长宁打断了她,“阵法没有成功,我的术法不成功是不收资费的,这是我的规矩。”
“那怎么行?”陆落过意不去,“你的人鱼膏全部毁了,我必须给你银子,否则我心里不踏实。”
“我不缺钱。”水长宁道,“你若是不踏实,就当欠个人情,以后有什么需要帮衬的,你再还给我。”
他一句不缺钱,说服了陆落。
陆落是缺钱的。
况且,人情比较难还,比钱值多了。
再说了,水长宁的人鱼膏是至宝,陆落用二十万两银子去打发它,着实亵渎了它。当初水长宁要二十万两,也只要个辛苦费。
这笔钱,非要塞给水长宁,毫无意义,而陆落却紧缺。
她想做生意,建立自己的根基。
“那我就不客气了。”陆落道。
水长宁颔首。
山谷很大,他们各自选了个地方,将阵法布好,润养法器。
“你在城里住在何处?”陆落问,“我去拜访你。”
“不用了,我不喜打扰。”水长宁拒绝,不肯告诉陆落他的住处。
“那我若是想找你呢?”陆落问他。
水长宁回眸,修长的羽睫浓郁,眸子明亮又深邃,很认真对陆落说:“姑娘找我,总没有好事,你还是尽量别找我。若是有什么要紧事,在此地留下书信,我看到了会去找姑娘。”
陆落觉得也不错。
于是,他们寻了西南面的峭壁,见其有个小凹,可以存在信物,传递消息,他们就约定,若是有事就在这里留信。
“你每个月初一过来,好吗?”水长宁又道。
陆落问:“怎么了,你初一也要来?”
“不,我初一不来,这样彼此错开,大家都不用麻烦了。”水长宁说。
陆落有点想哭:大兄弟,你这是多嫌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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