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您的本事我知道,此事不在您,小的铺子就是这样。”陆落笑道。
弱肉强食,自古如此。
这间千丝斋,是陆落入买卖行当的第一家铺子。
她没指望这铺子能多红火起来。在陆落看来,才人和经验同样重要,这铺子是她和手下的人积累经验,培养人才的实验之地。
她都没怎么投入。
一上午,铺子里没有生意。
到了晌午,陆落去了趟后头,看看柏兮。
柏兮正在做账,他眸光阴冷中带着鄙夷,瞥向了陆落。
陆落问了几句,他也是爱答不理。
差不多问完了,陆落准备回家吃饭,柏兮却突然问她:“花灯好看吗?”
“你怎知道我去看花灯了?”陆落反问。
柏兮很骄傲道:“我是神,有什么是神不知道的事?”
陆落撇嘴,翻了个白眼。
“你昨晚去我家里,是做什么?”陆落问他。
柏兮突然就发怒了。
“滚出去。”他低喝道。
陆落看了他几眼,确定他恼羞成怒,不愿意说昨晚之事,这才转身走了。
乘坐马车回到青敖湾,快到门口的时候,车夫却突然停了马车。
陆落和碧云面面相觑,不知何意。
“老李叔,怎么了?”碧云撩开了车帘,问道。
车夫老李叔指了指前方:“过不去啊。”
他们马车的正前方,一个穿着青灰色绸布暗纹长袄的中年男人,被一个小姑娘紧紧抱住了腿,站在道路中央。
中年男人一脸无奈。
四周有好几个人在看,把路堵得死死的。
“这不是二伯那边的凌连祥吗?”陆落瞧见了这男人,自言自语道。
二伯那边有个总管事的,是二伯母的陪嫁,叫凌连祥,总管二伯母所有的生意。
就连二伯母都敬重他。
陆落从前见过他几回。这次回来,二伯母的生意兴隆而忙碌,反而是头一次回到他。
凌连祥这几年没什么变化,还是那模样。
陆落就下了马车。
她挤到了围观的人中间。
这些围观的人,都是青敖湾的族人或者下人。
“凌先生,求求您了,您买下我们家的生意吧!”小姑娘哭哭啼啼的,一脸泪痕,约莫十一二岁。
“......你这孩子,怎么得寸进尺呢?”凌连祥无奈的脸上,逐渐浮出了怒色。
四周的人,没人去帮忙,都看着。
陆落眼睛转了转。
“怎么了凌叔?”陆落问,说着就要去搀扶那小姑娘。
小姑娘紧紧拽住凌连祥的裤腿,就是不放手。
“落姑娘,这是一言难尽。”凌连祥冲陆落笑了笑,“您再等等,已经去叫人了。”
正说着,二太太那边来了四个小厮,连带着拉扯,终于把这小姑娘拉开了。
小姑娘不停的尖叫、踢打,不甘心被拉开:“凌先生,您最有良心了,您救救我们,否则我们没活路了!”
“这是谁啊?”陆落直接问。
四周围观的人也想问,却不好直接问凌连祥。
陆落这么一问,好几位看热闹的族叔也问。
“那姑娘姓腾,她家的染坊去年腊月被烧了,她爹烧死了。滕氏染坊的账目中,欠二太太铺子里最多,我们善心容滕家缓缓,没想到滕家见我们好说话,竟恩将仇报,想让我们买下他们的染坊......”凌连祥解释道。
他被个小丫头抱着腿哭,不知道要传出什么名声,他不得不解释一下。
陆落的眼睛却转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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