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落也不知怎么就发烧了。
要么是这段日子无所顾忌的开天眼,以为自己能避开反噬,实则还是被牵连了;要么是昨晚那个梦,对她的影响太大了.......
陆落有点被吓到了,她醒过来都很惊悚。
“姑娘,我背你去看大夫!”倚竹看到碧云快要哭了,她也急哭了,“姑娘,你别死!”
倚竹说着就伤心的大哭起来。
陆落啼笑皆非,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其他的丫鬟都被惊动了,涌到了陆落的里卧,见碧云眼睛红红的,倚竹在大哭,丫鬟们全手足无措。
“没事。”陆落拉过了倚竹,替她擦了擦满脸的泪,“我就是有点发烧,不会死的!”
“真的?”倚竹不太相信,她很害怕。
“真的!”陆落道。
倚竹这才抽抽噎噎的,止住了哭声。
书破则去告诉了闻氏。
闻氏匆匆忙忙,带着十娘,还有傅大太太和傅梅箐,到了秾杏院。
“有点发烧.......”闻氏这时候就比丫鬟们镇定多了,母亲的经验都出来了,道,“请大夫吃些退烧的汤剂,就无妨了,你们小孩子家的,唬成这样!”
陆落也说自己没有大碍,只是手脚酸软而已。
傅大太太和傅梅箐也再三关切。
这顿饭,傅大太太和傅梅箐随便吃了几口,不太好意思耽误陆落养病,就起身回家了。
陆落喝了药,睡了一个下午。
半下午的时候,柏兮来了。
柏兮是账房的先生,碧云和倚竹都认识他,闻氏也见过。
他说陆落今天约定去铺子里看账本,结果没有去,所以他送了进去。
自家的伙计见东家,也没什么忌讳的。
闻氏让柏兮留下,等陆落醒了再说。
陆落醒过来,丫鬟们告诉她:“账房先生在外院呢。”
陆落才知道他来了。
她坐起来,脑袋和后背出了很多的汗,神清气爽,低烧已经褪了。
陆落有话问柏兮,她穿衣坐了起来,对碧云道:“去请宁先生到我这里来。”
“啊?”碧云有点犹豫,“不太好吧,二太太身边的凌连祥大总管,也不常到内院的,哪怕到内院,也是二老爷在场。”
陆落就重重咳了咳。
碧云没法子,只得去请了。
柏兮穿着素白色的夏布直裰,气息清冽。盛夏炎热,大家都汗涔涔的,独他干净清爽,没有半分燥热。
他个子修长,肩宽腰细,是个很体面的模样;他面色又白皙,青丝浓郁,修眉星目,挺鼻薄唇,甚是温润如玉,像个教书的先生。
像他这样体面的伙计,进了内院,只怕会有闲言碎语。
碧云很担心,又不敢违逆陆落,将柏兮请了进来。
一路上,碧云早讲所有的丫鬟都打发了,不准任何人出来。
陆落屋子里开了西窗,下午璀璨的骄阳,将金光洒在帘钩上,发出熠熠光辉,满屋辉煌。
柏兮进来,直接坐到了陆落床边的锦杌上。
“烧褪了?”他打量陆落。
陆落点点头。
“柏兮,我做了个梦。”陆落开门见山,“我梦到了她怀孕了......”
“没有!”柏兮立马道,“你的梦不可靠,你从未怀孕过!”
陆落静静看着他。
正常人都知道,陆落的话没有说完,哪怕她做梦是幻想的,也要听听她后面说什么。
柏兮却猝不及防打断了她。
因为他知道。
陆落要说什么,他全部知道,他不想听。对于他而言,那应该是更惨烈的往事,他现在不想从她口中再次听到。
那么,这就是真的了.......
陆落有点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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