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二太太惊觉她丈夫发疯了!
一间铺子一年到头的入账,也不过一二千两银子。
而她丈夫居然要给滕元娘五百两的月钱,一年给她的工钱是六千两,顶得上三间铺子全年的收益了。
难道他们要替滕元娘白忙活吗?
不过是匠人而已,这么抬举她,是孟二太太和二老爷自己丢脸。
太夸张了!
以后,其他的师傅们怎么想,其他人家听到了,还不得笑死,背地里说他们不会做生意啊?
孟二太太绝不答应!
“管你什么主意,不可能给那个小丫头五百两的月钱!”孟二太太几乎要咆哮起来。
孟二老爷瞪了她一眼,厉声打断她的咆哮:“你怎如此蠢?”
丈夫真发火,孟二太太也虚了,气焰下去了半分。
歇了下,孟二老爷缓和了声音,对二太太道:“我们只是许诺给她五百两银子的月钱,第一个月给了,让她安心,后面给不给,还不是咱们说了算?
她离开了千丝斋,到了咱们染坊里,除了安心做事,还能翻天?到时候咱们就哭穷,说周转不开,等过年再给她,她定也不敢说什么。”
二太太就转过弯来了。
仔细琢磨,这倒也不错。
只给第一个月,后面全年都不给,就是五百两,差不多等于四十两的月钱。
二太太就能接受了。
别说滕元娘一个穷苦人家的小丫头,就是老谋深算的老师父,也定会经不住诱惑,答应他们的。
“还是老爷睿智。”二太太被她丈夫折服。
如此聪慧睿智的丈夫,等他们分家离开了,发达是迟早的。
不过,二太太也想到了另一个问题:“老爷,咱们靠哄骗她,最多只能哄骗一年,以后怎么办呢?”
“一年就足够了。”孟二老爷道。
二太太不太懂。
咱们生意只做一年吗?
若是以后布不够好,生意还是会赔下来的。
看看家里,那些老师傅们,老爷、少爷们见了面都要客客气气的。
“......你可记得邹稻?”孟二老爷问。
二太太没听说过此人,摇摇头:“是做什么的?”
“你真不管事!”二老爷埋怨道,“染坊的那位邹师傅,四郎还说他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的那位?”
这么一说,二太太恍惚想起了此人。
邹稻是孟家的家奴,从他父亲开始就在染坊里做事。
不过,二太太隐约听老太太提过一回,说邹稻年纪轻轻的,人品不济。
具体因为什么骂邹稻不好的,二太太至今也记不起来了。
她当时还回家告诉了二老爷,结果她儿子在旁边听到了,小孩子嘴快,说邹稻是“阴阳眼”,两只眼睛不同。
“是他啊。”二太太道,“听说家里不喜欢他?”
二老爷蹙眉:“那是他们短见!邹稻只是得罪了秦师傅。染坊的秦师傅,是咱们家外聘的,染色工艺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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