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液管里的生理盐水一滴一滴地往下滴。两班人马各据了病房的南北两端。从最初的寒喧后便持续僵冷的气氛。
薛葭葭是在专心地走神,而莫晴,则神色尴尬地不知道眼睛往哪里瞟好。
另一边,秦沐风在同学被护士扎完针以后就一直闭着眼假寐,他同学则是由于健康状况不佳躺在病床上作挺尸状。
莫晴坐在葭葭床边,最终找到了自己目光的归属——输液管里的生理盐水——于是作仰望状装作在数水滴。
正当她窃喜不必自己心神不宁地四下乱瞟时,马后炮式的解围电话响起。
她抱歉地向房内显然被惊扰的三人笑了笑,于是窜出门去接听。
数分钟后,满面羞愧地折进门来向薛葭葭请罪,“家里有事,叫我回去……”
葭葭倒是不明白她羞愧的原因,哼着浓重的鼻音道,“那就回去吧。”
“可是你一个人……”莫晴开始疑心她的智商是否被高烧烧得低于正常水平,“你的烧还没完全退,哪能一个人在这里。”
她瞪着纯洁无辜的眼看莫晴,“不是有值班护士……”
“……”她冷冷地回看她,“你不叫她,她不会来看你的。哪怕你高烧烧成一具干尸。”
她默。
现在这个时间,根本不好找别人来看护她。其实薛葭葭她们宿舍本不止她和莫晴两个人,但时至大三下半年,有男友的都早已经在学校宽松的宿舍管理之下搬出去住了。留了两个仍然单身的在宿舍作伴。其他人此刻根本召不回来。
莫晴此刻内疚至极,但家里的电话说得十万火急,大有她不回去地球便会停转之趋势。只能在病房里团团转。
葭葭沉默了一阵,“我觉得我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大不了你定时打电话过来提醒我注意一下。要是我觉得不舒服,就去找护士。定时提醒我的话,就算有什么不对,短期内也不会有恶化的吧。”
她想了想,觉得勉强可行。于是叮嘱了她半天,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葭葭看看输液瓶里的余量,估计了一下时间,拿出手机调闹钟。她一向浅眠,总会在闹钟响的第一时间拍掉闹钟。所以并不害怕闹钟会打扰到同病房的室友。
于是在无人打扰兼药力的作用下,她很快便沉沉睡去。
直到护士拔针带来的痛把她给弄醒。
她拧了眉慢慢地睁眼,手背上一抽一抽地疼。眼前人影憧憧,日光灯的亮度晃得她看不真切。只听到那护士又在抱怨,“哪有个挂水的人还自己睡着的。现在的年轻人……”
她脑子发麻,索性继续闭上眼睛装成未醒的模样。
就听得那护士絮絮叨叨了好一阵子,跟旁边的人说,“还幸亏有你们在这里,不然空气进了血管就麻烦了。”
那人却比那护士好心得多,声音刻意压低,但葭葭的耳力亦是不凡,“没什么的。麻烦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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