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们,小哥儿们,太子殿下带了群臣在对面山脚的水帘山庄玩流觞联句,咱们可不能输给他们。”文家二姑娘文宜家挥着手道。
盛思颜探头看了一眼,见果然是太子殿下带了一群人,在另一边的山脚亭子里坐下。
那亭子是建在水上,一条七弯八拐的小水道从亭子中间蜿蜒流过。
那些男人们拿清漆酒杯装了酒,放入亭子中间弯曲的水道里,让它自由自在地飘流,这杯子停在谁面前,谁就要喝杯酒,然后做一句诗,再换一个酒杯装满酒,放入水道,继续前行,直到停在另一个人面前,周而复始。
她们听了一会儿,只有今年的新科状元、榜眼和探花联句最多,简直像是他们的专场演出。
吴婵娟听了,忙挤过来看。她看了许久,也没有看见她想看的人,撇了撇嘴道:“……都是些书生,有什么好玩的。”便坐回去跟李栀娘吃酒。
文宜室待大家看够了,才笑盈盈地站起来,道:“这一次,咱们玩个不一样的击鼓传花。”说着,将手里的一个签筒举了起来,“谁拿着了花,就过来抽一支签,看看这花签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好不好?!”
“好!”姑娘小子们看着山脚下的那些男人玩流觞联句,早就手痒了,一听文宜室的提议,轰然叫好。这种玩法还没玩过呢!
盛思颜却觉得脊背发凉。
她想逃避,但是别人不让她躲开。
文宜室走过来,主动携了盛思颜的手,将她拉入场中坐下。
盛思颜无法,只好跟这里的姑娘小子们一起玩击鼓传花。
鼓声咚咚咚咚地响起来,那朵绢花在姑娘小子们手里传递着,一轮一轮,落到不同的姑娘小子手里。
前面抽到的花签,都是或者做诗一首,或者对个对子,都很容易。
都是世家大族,或者官宦人家的姑娘小子,随便做首诗,联个句不成问题。
问题是,每抽出一支花签之后,那支签就被放到另一个签筒,不放回去循环使用了。
眼看简单的花签都被抽走了,只剩下孤零零的几个在里面,盛思颜不由心里打鼓。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这一次,一轮鼓声之后,那绢花恰好落在盛思颜手里。
她就知道她逃不掉的。
盛思颜笑了笑,起身随意抽了一支花签,递给击鼓传花的令官文家四姑娘文宜从。
文四姑娘笑嘻嘻展开花签,大声念道:“曼陀罗花!——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得此签者,佳婿近在咫尺!签词曰:有花折时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因要折红花一朵,以应景!”
念完这支签,文四姑娘有些不高兴。凭什么连抽个签她都能投机取巧……
得佳婿!这佳婿还近在咫尺!这不明摆着是正在下面联句的状元郎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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