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道邱元,郧阳守备何世光”,口中默念着张家两个死敌敌的名字,梁纲心中恍然大悟,怪不得年近七十的张汉‘潮’身边只有张月梅一个小儿在,原来两个大儿子在八年前就死了,连带的还有几个本家侄子和长房长孙,“这可是一笔不同戴天之仇啊!”
如此……岂不是说,日后的白莲教大起义肯定有他老张头搀和的一脚?转念一想,梁纲心中如此道。
如果换做是自己,坐在张汉‘潮’现在的位置上,血‘肉’至亲死了那么多,能起来闹事的时候肯定不会忍着。不管最终的结局会如何,先轰轰烈烈的闹腾上一把,报了血仇大恨再说……
背过身去,张直昭的眼底闪过一丝诡异的神采,目光对上正回头张望的张直方,二人眼中同时爆出了一抹兴奋地光芒!——梁纲在思考,在沉思,这就证明事情有谱。
“既然是血海深仇那干嘛不报?邱元是襄阳道台,位高权重也就罢了,那何世光才不过是一五品守备,以你们的力量杀一个五品小官还不是轻而易举?”
旅途闲谈,无意中扯出了这档子事,从张直昭的话中梁纲知道,张汉‘潮’当年就已经除掉了那时的枣阳县知县,看样子也不是没杀官造反的胆量,那干嘛还留下两个?
而且那邱元现在才是一道台,当初可仅仅是刚升上襄阳知府,那时的何世光更才是一绿营千总,白莲教如此多的人,血勇之辈应该不会没有,怎么就报不了仇?
张直昭装模作样的在那边翻腾了一下东西,这才转过身来,苦笑的对梁纲说,“六爷的‘性’子太急,缓过了档口就立刻派人杀了知县,结果事情惊动了邱元和那何世光,之后在襄阳几次下手都没成功,还死伤了二十多人。等到邱元升上道台,何世光去了郧阳后就更难办了。”
“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刘之协这人,他也是河南人。”张直昭接着说道。梁纲说话的口音瞒不住常年和刘之协那部人打‘交’道的南会,甚至他们就敢断定梁纲也是出自那一片的人。酒席上没多久张汉‘潮’就问起了这个,梁纲不认为这是多么大的事,没丝毫的隐瞒,坦然承认了。
“听说过,也是你们白莲教的。”嘴中这样答着,梁纲心里在暗暗发笑,这个人可是他仅知道的关乎白莲教大起义的重要人物之一。而更近一步的说起来,两人还是真真切切地老乡,同一个地方出来的,刘之协的老家也是陈州(府的。
“他是三阳教的掌教,四年前他给六爷联系了几个山东清水教过来的强手,狠杀了邱元一次,可惜还是没能成功,六个清水教的教友五个死在了当场。”
“而与邱元相比,何世光更难杀,他虽然仅是一府守备,品节差了邱元好多,可郧阳府是湖北的军事重镇,地方虽小驻军比起襄阳来却只见多不见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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