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钟很明显是曾经打过仗立过功,并且还得是在军区里挂上名号的。
就拿这个二级战斗英雄的徽章来讲,他只要去县里或者市里的有关部门,给拍在桌子上,主管领导都得给主动安排退役后上班的地方,绝对还得是个优差。
“啪”老桥直起身子两腿并拢,干脆利索的敬了个礼:“万岁军,侦查营三连二排午桥,向老战友敬礼······”
“万岁军,侦察一连,安邦”
“侦察一连,王莽!”
“南疆野战军······”
几个人敬礼冲的是老钟胸口挂着的那枚二级战斗英雄勋章,这是一种殊荣和尊敬,还有的就是他们曾经的向往。
老钟眼眶一红就要站起来,但可能是刚才摔了一下腿脚有点不太利索,扶着桌子踉跄着起来后才把手举到头上。
几分钟后,老钟坐到了老桥和安邦他们这张桌子上,又带了两瓶酒过来。
“好一阵没太喝了,家里老婆子不让,你们来了也正好,我过过酒瘾”老钟端着酒杯畅快淋漓的喝了一口,然后抹了下嘴巴子舔了舔嘴唇。
几人陪他喝了一杯后,安邦忍不住的问道:“钟大爷,怎么没去政府谋个差事呢?”
老钟呵呵的笑了笑,寻思了一下,伸手就把裤腿子给拉了起来然后拽起腿上的棉袄,老桥他们低头往下一看,当即就愣住了。
老钟的小腿没了,从膝盖下部开始安的全是铁架子,是假肢。
老钟又端起酒杯抿了口,说道:“退役回来后,政府给拿了一笔钱,也要给我安排个工作来着,但我觉得腿不太方便,就想着别麻烦政府了正好我老婆做菜的手艺还行,就在这边开了一家小饭馆,生意么不算太好糊口是没问题的,自力更生呗”
“这是,怎么受的伤呢?”
老钟感慨着说道:“我打的是援朝战役,五三年去的,当时我们营负责摸进敌方后区,大概前后一公里长左右,但那一片是雷区找不到落脚点,所以我当时咬牙就冲了过去打算给后面的战友引路,顺着雷区走了大概两百米左右,一脚就踩到了地雷上·······运气不错,命保住了,一条小腿没了,呵呵”
“来,干”老桥他们双手举起酒杯冲着老钟碰了一下。
最近这些年,总有一些舆论的声音,曾经怀疑过当年战场上发生的那些舍身为战友的事到底是真还是假,这些人是太平日子过多了,没有生在战火绵延的那个年代,自然不知道当你扛上枪之后,肩膀上到底担负了多大的责任。
也许,只是你个人的一个小小的牺牲,换来的却是身后几百上千战友的冲锋和胜利。
这个酒喝的有点长,算是老少两代军人第一次见面的缅怀,一直喝到晚上九点多,几人的醉意才有点上来。
“钟大爷,我想问问呢,从满洲里去俄罗斯境内,怎么走容易点?”
钟大爷放下酒杯,诧异的问道:“你们这个时候往老毛子那边去?可不太好走了,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