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林谨容收拾完毕只近二夏时分,眼看着院门就该浇镇了,
荔枝才匆忙赶进来,附在她耳边轻声道:,“从听涛居出来就回了房,
没听见闹。龚妈妈说没有事,正恨着二太太和二老爷呢,又怪五少爷不机灵。”
林谨容轻轻舒了口气,她虽不知龚妈妈怎么将事情推到二房的挑唆和林亦之的不机灵上的,却也明白林老太爷只是训斥了林三老爷一顿,并没有动手。嗯来也是,林老太爷若要发作,早就发作了。如今林谨音立刻就要出嫁,自己和林亦之都要说亲,林慎之在上进,再不能似从前那般动辄打骂了,给林三老爷留面子,就是给自家几个姐弟留面子。在这方面,林老太爷还是很体贴的。
荔枝一边给她放帐子,一边小声道:,“遇到了大太太房里的石榴,才从黄姨娘的房里出来,遮遮掩掩的,顺着墙根走,她以为没人看见,可给奴婢看到了。”
林谨容诧异道:“她寻黄姨娘做什么?”突然回想起林谨音说黄姨娘近来和周氏走得有些近,又想起陶氏先前同周氏说的那些话,一下子就明白了,不由笑着轻轻摇了摇头。黄姨娘早前之所以和周氏走得近,应是为了入股买卖粮食的事,可这回铁定竹篮打水一场空,想必今夜最难熬的人除了林三老爷就是黄姨娘。林亦之婚事不成,赚钱不成,平白丢了一回丑,可不是得气得肝疼?
她猜得没错,黄姨娘今夜的确不好睡,可陶氏也不好睡。荔枝走后没多久,两个婆子就去了陶氏的屋里,淡淡地笑着:,“老太爷有句话要让奴婢们传给三太太听,若有得罪之处,还请三太太不要和奴婢们计较。”
陶氏最怵的人就是林老太爷,并不敢放肆,忙起身站定听训。龚妈妈见状赶紧把春芽等人带了出去,亲自把门。
为首那婆子见屋里没其他人了,方才道:,“老太爷说,姑娘们和少爷们都大了,要脸面,做爹娘的就算是不能给他们挣脸面,却也不要丢了他们的脸面。特别是姑娘们出嫁以后娘家人的脸面更是要紧”就是脊粱骨,想来这个太太最懂,最有体会,就不用他多说了。”
陶氏顿时面红耳赤,不敢辩驳,规规矩矩地把人送了出去。坐下细想,一时觉得自己没错,林三老爷和黄姨娘就是缺教训,她既然拿他没法子,就该让老太爷好好收拾收拾:一时又觉得不安,好像自己的处理方法的确欠妥。
接着那两个婆子又去了黄姨娘屋里,说要传老太爷的话,面无表情地叫黄姨娘的贴身丫头枣儿站到一旁去。二话不说,一人抓住黄姨娘的手反剪过去,一人随意抓了块帕子塞进惊慌失措的黄姨娘口里”
对着她的脸左右开弓几个响亮的大耳刮子榻过去,一口唾沫吐上去,冷冷地道:,“老太爷说了,姨娘若是再记不得规矩和本分,下次就不只是两耳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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