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孙女儿谨遵祖母教诲。”林谨容低头行礼告退,虽然又一次被禁足,但转身走出安乐居的那一刻,她却觉着自己仿佛是踩上了云朵一样,已然飘在了半空中,这下子,林五和林六要怎么斗,大房和三房要怎么斗,都和她们三房没有任何关系了。
两条狗抢一泡屎,干她什么事?林谨音翘首以待,见林谨容唇角微翘,显见心情不错,不由暗自诧异老太太竟就这么放过了她。
待听明事情经过,心疼地拿了林谨容的手看,怨责道,
“你怎地这么不小心,说来,你还是年幼不知轻重,拿捏不住分寸。”她只当林谨容分茶是不会看头势,而非有意为之。
林谨容一横心闭了眼,一口气不歇地大声道:“祖母您别打我了打坏了我的手做不了女红分不了茶吹不了埙怎么办我承认我错了我承认我笨我承认我拿捏不住分寸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
四姑娘平日里所有的隐忍低调统统不见,这声大叫好似深得陶氏的真传,却又比陶氏多了一分柔软和识时务。
林老太手里的戒尺一顿,林六和林七一阵风地卷了进来,林六巧笑嫣然地抱住了林老太的胳膊,软语相求:“祖母,四姐已经认错了,她也不是有意的,她就是憨直了点,您就饶了她这一遭吧?”眼角得意地瞟过地上狼狈不堪的林五,微微笑道:“五姐姐再有不是也该知错了,天寒地冻的,冻坏了身子始终不好,我不怨他,您也饶了她罢。”
林老太看向林六的目光明显柔和了许多,“去!别给我添乱,仔细别把皮给擦破了,留下疤痕可难看。”又叫一旁低眉垂眼几乎没有任何存在感的青梨,“去后头去拿瓶玉肌膏来给六姑娘用。”
想那玉肌膏,都是从京城里来的,途经万里,贵也不必说,真正有价无市,老太太身边也不过两三瓶,祛疤那是再好不过,今日老太太赏一瓶给只不过是红了皮儿的林六,其中的褒奖之意再明白不过。
林五的眼里立时露出掩盖不住的嫉恨来,摸着被老太太打得红肿的脸,又“嘤嘤”哭了起来,周氏也暗自咬紧了牙关,林六开心万分,撒娇道,“祖母呀,真的没怎么啦,就是红了红皮儿,不如给五姐搽脸罢。您老人家快别生气了,让四姐和五姐都起来吧。”
林七不失时机地夺了林老太手里的戒尺,轻轻替她揉手,“我的好祖母诶,您手疼不疼?”
林老太终于忍不住房“扑哧”一声笑起来,”两个活宝,被你们祖父关这两个月真是懂事了,看来那女诫没白抄林六歪倒在她怀里,笑道,“祖母您终于笑了。”
祖孙三人顿时其乐融融,经过精心谋划,双胞胎终于又成功地夺回了林老太面前的第一把交椅。
林谨容冷眼旁观,选了一个被她认为最合适的机会,轻声道,“祖母,就让孙女跟着母亲去乡下庄子里去罢,一则可以伺奉母亲尽孝道,让母亲早日养好身子归家伺奉祖母,二则可以面壁思过,修身养性,以后再不至于出现今日这样给林家丢脸的事情。还请祖母应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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