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顾宣和挥舞着手,他早就受不了手心中那种黏糊糊湿哒哒的触感,快将他的手擦干净。
他竟然从这孩子眼睛里看出了一丝厌恶,用袖子细细的擦干净顾宣和的手心,静远抬起头露出了一丝苦笑:“这孩子的身体从脉象看,并无大碍。”
边说,边从心底松了一口气。望着顾宣和的目光也带着一丝感激,虽然他确实认命的等待着死亡的降临,但是现在能活下去,他真的从心底里感激顾宣和。
虽然用袖子擦过,但是顾宣和还是觉得全身不对劲,特别是嘴巴里,一股特别奇怪的味道,他要漱口,要洗手!
啊啊啊的叫嚷着,就算在人面前显得很失礼,顾宣和还是努力的吐了两口口水出来。
“师父,我烧了热水,给妹妹漱口洗手。”严川端着一个盆热水从庙里走了出来,将木盆放在石桌上,又掏出了一块四四方方的棉布手帕,满含期待的望着他们。
顾宣和立刻目光热切的努力转向说话的严川,这小子太上道了,那就暂时不计较他叫自己妹妹了。
乾元帝制止住了静远想要为顾宣和擦脸的动作,自己挽起袖子,将帕子浸了热水,缠住食指和中指,小心的探入顾宣和的嘴巴里,为他擦拭整个口腔。
很配合仰着小脑袋,张开嘴巴,擦了三次之后,顾宣和终于觉得嘴巴里的味道淡了许多。又主动的抬起小手来,冲乾元帝咿咿呀呀的叫唤着。
严川站在一旁颇为嫉妒的望着乾元帝,他也想为妹妹洗手呢。
将顾宣和擦拭的干干净净之后,乾元帝才丢下帕子,抬头冷冷的望着静远和尚,声音带着冻人的寒气:“刚才那是一条虫子罢?你最好给朕说清楚?”
静远面露一丝苦笑,出家人不打诳语,念了一声佛,才将那虫子的来历娓娓道来,哪怕他的嗓音温润空灵,只是这样凶险的事儿听得在场的人都心惊肉跳。
竟然真的是南疆的蛊虫!
“那方才平安捏死的就是你中的蛊虫?那今后对平安的身体会不会有妨碍?”顾嘉荣一听,立刻就急了,平安怎么三天两头的遭难呢?
“不会,据贫僧所知,南疆的蛊术,只要蛊虫一死,便不再有威胁,而且小公子福缘深厚,竟能克制住蛊毒,也是贫僧没有想到的。”静远双手合十,认认真真的解释。
让一旁的乾元帝和顾嘉荣心里一松,平安没事就好。
严川听到静远唤顾宣和为小公子,有些呆滞的盯着顾宣和看了半响,随即受伤一样的瞪了顾宣和一眼,骗人,这么可爱的小宝宝怎么会是小弟弟呢?
顾宣和被瞪的莫名其妙,他疑惑的发出了一声咿呀,明明他都没有找这小子算账呢,竟然仇视他。
端起水盆,严川伤心的跑回了寺庙里。
因为这一番变故,乾元帝便不愿意继续待下去,他朝静远略一点头,淡淡的开口:“明日朕派人来接静远大师进宫,为太子诊治。”
静远才刚刚回京城,并不知道太子中毒的消息,听到乾元帝这般命令,本着慈悲心肠,又念了一声佛号:“贫僧遵命。”
顾宣和诧异的仰起小脑袋望着乾元帝,明明可以让这个和尚进京,为什么要这么折腾的爬山来到这么偏远的寺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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