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肃之道:“不要想太多!为个婢子束手束脚,又能干得成什么大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明白么?”
颜神佑道:“是。那何大呢?”
颜肃之道:“他自然是照旧了。只不过,也要与卢大一般,有些个不自在。”
颜神佑道:“卢大郎这运气实在是差。人有五伦,于父子、夫妇上,他皆不顺遂。”
颜肃之站住了脚,颜神佑一回头,跟着站住了,站在他面前仰头问:“怎么?”
颜肃之道:“他毕竟年轻。江氏与他是结发夫妻,自然是不想疑妻子的。他在本家颇受了些委屈,对岳家自然会有期望,也不愿意去疑。不单是他……”
颜神佑心头一动,她爹也是在自己家受了不少委屈的人。只不过当时她爹中二癌晚期,连岳父家一起埋怨上了。后来病好了,对岳父家比对自己家也差不到哪里去了。果然是有共同的经历才能产生共鸣。
伸手扯了扯她爹的袖子,颜神佑故作轻松地道:“吃一堑长一智罢,在他这个年纪能做到他这个位置的又有几人?眼下出错,只要心摆正了,反倒是件好事,免得以后犯更大的错,到时候无可挽回,才要令人叹息呢——他如今,心结解开了没有?”
颜肃之道:“他是个明白人,总是会越挫越勇的。何况他父亲也不是个傻子,总会相劝一二的。你以为当初我只是区区一县令的时候,他来投我,是他自己能全做得了主的么?”
颜神佑道:“那便好。毕竟同患难了这些年,不要有不可挽回的事情发生才好。”
颜肃之道:“走,见见那位霍老先生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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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亥累惨了!
当然颜肃之跟唐仪双二联手整赵忠的时候,他就已经很老了。过了这么些年,他又在这乱世里一路奔波,虽有侄孙一路侍奉,他也累得够呛。老年人觉少,可他一到驿馆,擦完脸就睡着了,呼噜打得震天响。
霍白听说颜肃之来了,才轻轻将他摇醒。
霍亥睡眼惺忪地爬起来,打了个哈欠道:“老了,当年出京的时候……”
霍白额上青筋一跳,心道,您老人家打京城出来就跟了个反王,很光彩么?
霍亥已经习惯了这个侄孙的沉默,哀声叹气地道:“老喽,小年轻们都嫌我啰嗦不理会我喽。”
霍白:……
也不知道为什么,霍亥近来话越来越多,说话慢,说的却不少。这让被派来侍奉的霍白十分苦恼,脾气再好,也受不了这么念叨呀。
还好,颜肃之的到来拯救了他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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