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的十六公子叫云怀,扯了云逐一把衣袖,低声说:“十七弟,不许多言,仔细让贵客看了笑话。”
到底年长一岁,他没忘了,这些人都是修仙门派中的人,一个个耳目灵敏。
云逐顿时止住了话,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闭了嘴。
云端笑了笑,没说什么,只问他最关心的,“裴荣可还好?”
“不太好,幸好三哥你们今日来了,否则我怕他都过不了今夜。”云怀叹了口气,“谁能想到,裴家竟突然出事儿了,还这么惨烈,族长已派人查了几日了,还是一点儿眉目也没有,连个妖邪的影子都没找到。”
云端点头,“清虚的楚师叔修医道,有他在,应该能救裴荣。”
云怀点点头,虽然不明白,为何家里给昆仑的三哥传信,却跟来了一群清虚的人,但他没好多问。
马车走了三条街,来到了云家。
车马停下,一众人下了马车。
山膏跟着人从车上跳下来,挨着江离声走,很想跟江离声说这马车坐着真舒服,车内还铺了垫子,桌子上还摆了糕点呢,别人不好意思吃,它却好意思,都进了它的肚子里,但想起自己来到凡间,是不能开口说话的,遂闭了嘴。
江离声没心思吃车上的糕点,自然没用,打量着云家低调的黑色烫金牌匾,以及恭敬有礼数的仆从,还有云家迎出来的黑压压的一众人等,有老有少,人人衣着华贵,她只想着尽快救裴荣。
当前一名老者,须发花白,周身很有气度,据说年轻时,被请出山,坐过皇帝的老师,是当今云家的现任家主。
云端向众人介绍云老家主,又向云老家主介绍了众人,他口中称呼是祖父。
云老家主对众人拱手,“本是云家事务,却劳烦了这么多仙长奔波而来,老夫实在惭愧。”
于从容看了一眼楚沥青,见他没说话,她只能笑着开口:“云老先生客气了,既是妖邪,也关乎仙门责任。未曾及时发现妖邪作乱,如今既知,自然不能袖手。”
她主动提出,“我们先去看那位裴家公子吧?救人要紧。”
“是是,仙长请。”云老家主亲自带路。
一行人来到安置裴荣的住处,只见院中十分安静,有一名医者,拿着卷医书,在皱眉翻弄,也有几个小厮婢女,其中一人正在围炉煎药,院中弥散着浓郁的药味。
云老家主解释,“请了云山城最有名医术最好的大夫,但他说只能吊着裴家小子的命到今天,怕是过不了今晚。如今你们来的正好。”
于从容点头,“我不擅医术,只能劳烦楚师兄了。”
楚沥青这才开口:“我尽力。”
云老家主请人入内,毕竟屋子空间有限,只于从容、楚沥青、云端、江离声、席季礼跟了进去。其余人虽然也想看看被妖邪伤了的人有多重,但还是自觉地留在了门外。
屋内,除了更浓郁的药味,还有一股十分难闻的腐臭之气,从床上躺着的人身上传出。
除了床上躺着的人外,屋中一个人也没有,大约是气味太难闻,人守不住,都给熏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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