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星辞摇头。
巫凌雪不客气地指出,“当年大比,你差一点,没比过卫轻蓝,如今他已元婴,你却是金丹,差距也已不是当年那一点半点了。论容貌,我虽然没见过卫轻蓝,但却听说了,与你各有千秋,难分秋色,论脾性,你性子温和,倒是更易让人亲近,但我方才听他与江离声传讯,可不如别人说的那般冷清疏离,随意中透着几分随性,他师父如今闭关,昆仑上下唯他马首是瞻,就连于从容,也听他的,至少,在如今看来,你不及他,陆少凌虽然语气狂妄,但说的也不全错,卫轻蓝更夺目,女孩子的眼光,自会追着更夺目的人,尤其这个人还与她交情匪浅,早有牵扯。”
叶星辞不语。
巫凌雪说了这么一大番话,已口干舌燥,停下来喝茶,等着他自己决定。她是看着叶星辞长大的,除了修为,她不觉得叶星辞比卫轻蓝差在哪里,之所以这么说,其实,她心里是想他退出的。
情爱的滋味难言,她已体会了上千年,不想再让太乙最有前途的小辈,体会求不得的苦。
闻师叔祖虽然霸道,但有一点儿却是没说错,太乙出情种,他们一个个的,不知道为什么,都喜欢清虚的人。难道是清虚的风水比太乙好?更会养人?
“我如今最重要的,是将修为升上去。”叶星辞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声音平和,“巫师叔,未来还长,我不争朝夕。”
他顿了顿,又道:“我也不想失了君子之风,若被江师妹知道,会看低我。”
巫凌雪心下感慨,这孩子不知该夸他心性正,还是该说他傻,这世上的事儿,别的都能讲道理,唯独感情,不讲道理,既然连道理都不讲了,还讲什么君子之风?
不过她该说的都说了,该提点的也提点了,总不能他秉持君子之风,她一个做长辈的,却真撺掇他去暗中对付卫轻蓝?
她放下茶盏,真心地笑了,“也罢,你既有决定,那就按照你自己的想法来。毕竟,师叔哪怕用尽手段,也没能如意,有我的前车之鉴,你确实也不必走我的老路,算起来,我也没什么经验之谈,没比你强多少,这些年唯一能拿得出手的,的确就是修为了。你有闻师叔祖带在身边亲自教导,修到元婴,指日可待,倒也不必因为卫轻蓝如今已是原因,而急躁失了修养和心性,你知道自己当下最该做的什么就好。”
叶星辞点头,“多谢师叔,我知道。”
巫凌雪拍拍他肩膀,语气温和,“去忙吧!贼子之事事重,拖延不得。”
叶星辞颔首,站起身,出了宗务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