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轻蓝站着不动,“不上去。”
江离声白着脸,抖着手,拽也不敢硬拽,谁知道他流了这么多血,伤口会有多重,她快哭了,“我真的错了,你快跟我上去,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对你胡说八道胡思乱想了,但也不怪我多想嘛,祝师姐和安师兄都是昆仑弟子,你却厚此薄彼……”
“若论厚此薄彼,我对你这个出身清虚的人,岂不更是?”卫轻蓝冷笑,“论没良心,这天下你认第二,无人敢认第一。”
“是是是,是我没良心,虽然听到安师兄出事儿,我也着急,但你可以带上我一起嘛,你偏偏扔下我……”江离声狡辩,“我就一时想差了……”
她扯卫轻蓝袖子,这一刻,又恢复了刚到昆仑时的乖巧爱惭愧,白白净净的小脸,满是犯了错后认识到错误的愧疚,“卫师兄,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这水也太冷了,你还受了重伤,我们快上去吧?”
卫轻蓝不为所动,冷眼看着她,“我就不该担心你,你知道我杀了多少飞鱼?”
“多、多少?”
“六百二十只。”
江离声倒吸了一口气,“这、这么多啊。”
围攻她和山膏的飞鱼,她在那半个时辰的僵持里仔细数了,好像也就五百只,真不知道,他一个人,是怎么杀了那么多的。
“我当时生怕因我一时大意,让你出事。”卫轻蓝眉眼冷澈,“但你呢?”
“我、我错了,我也担心你的,但我这不是废物嘛。”江离声这一刻打从心里是真的愧疚了,“卫师兄,咱们先上去再说好不好?这水里太冷了,你伤的又太重……”
“死不了,你好好醒醒脑子。”
“那你先上去,我泡着,我一定好好醒醒脑子。”江离声保证,“真的,你上去,我不上去。”
卫轻蓝似乎满意了,慢慢转身,忽然又想起什么,将她掉落的衣裳捞起来,劈头盖脸砸在了她脑袋上。
江离声眼前一黑,一片绯红色,她伸手悄悄拿开,便见卫轻蓝已上了岸。她抱着衣裳站在水里,还是不太懂地问:“你给我衣裳做什么?”
卫轻蓝没回答。
山膏骂,“你笨啊,你后背的衣裳都烂了,破了一大片,都露肉了,还不知道咋回事儿,傻不傻啊你?”
江离声伸手摸了摸,一片光滑,脸顿时红了,她刚醒来,还不明白什么状况,哪里感觉到后背衣裳破了?
她连忙将手里的衣裳裹在身上,但这回水太冷了,冻的她直打哆嗦,眼看山膏骂完她要上岸,她伸手一把薅住它,“不许走,陪我在这里待着。”
山膏气的又想骂娘了,“你犯了错,跟我有什么关系?”
江离声不讲理,“我不管,我是你主人,反正你得陪我。”
山膏气的用爪子拍她。
江离声死死抱住它,“要冻死咱们俩一块冻死,反正你不准上去。”
卫轻蓝这时开口了,他盘膝坐在岸边,扔了一块玉牌过来,吩咐,“山膏,拿着这块玉牌,去五里外,打开禁止,将祝师姐带来。”
山膏立即得意地看着江离声。
江离声只能讪讪放开它。
山膏立即叼了玉牌,跳出回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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