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一旁的汉斯,都察觉到了此时,吉尔达兹发生的变化,绷紧了神经。
“老哥,你说的最后一人,是不是叫做‘乌璐缇雅’!”
“你……你认识!”老约尔逊瞪目握拳,第一次有了失态,不过,他并没发现自己急转而下的态度。
汉斯在一边,瞳孔收缩,暗自惊奇。吉尔达兹看在眼里,视线从老人身上收回,目光漫无目地的在天花板飘荡。
“她……跟我的公会,有着……很不一般的因缘!”吉尔达兹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头,压着嗓子,说道:“甚至,还和我们那的几位小鬼,产生了不可思议的友情!”
老约尔逊笑了,“恩!老朽听过,妖精的尾巴是个和奇迹挂钩,不可思议,又难以用常理揣度的公会。总是,能把曾经的敌人,转变为他们最信赖的同伴!说真的,老朽直到现在,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啊!”
“老哥!你是怎么认识她的?”吉尔达兹双眼埋在发丝间的阴影里,喃喃问道。
“喔!呵呵,老朽了解,你是想说,老朽我,为什么会跟那种小女孩认识了是吧!嗯~嗯~!她曾是原魔法评议员之一?”
“哼哼,暗地里,也是黑暗公会最大势力‘巴拉姆同盟’三大巨头之一的GrimoireHeart(恶魔的心脏),炼狱七眷属之首?”
“哈哈,又或者,是后来的CrimeSorciere(魔女之罪)的一员!”
“老朽都知道,但那又怎样!在老朽眼里,她还是那个被她的母亲‘乌鲁’抱在怀里,吃着奶的小家伙!”老约尔逊满眼都是深深的爱怜,仿佛,当年的一幕幕还在眼前,他也不曾老去。
记忆中,那个利落短发的女子,在冰雪里,只穿着一件夹克和长裤,清冷的面孔,丝毫不为冰雪所动摇。
也只有,对着怀里那名幼小的孩子时,她才会露出那么一点点的温柔。
面对着这样的女子,约尔逊虽感到心痛,却也很幸福。直到某一天,她突然的不辞而别,那以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当最后一次相见时,他,还是那个他!而她,却已经变为了那看似绚烂的封冰。
“咳咳……”约尔逊自嘲无言,不禁感到好笑。“老东西……还在做白日梦么?”他回头相望,犹豫再三,还是问道。
“乌璐缇雅……她人……现在……还好吗?”
吉尔达兹没有马上回答,依旧,低着头,约尔逊缓缓扭过脑袋,感叹道:“也是!老朽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她!即使,见到了,老朽也早已不是……当年的那个我了!只是个……熟悉的陌生人!”
老人无言的望向天花板,痴痴的发愣出神。
“乌璐缇雅……老哥,我是说那个女孩,她……两年多以前……便去世了!”
吉尔达兹咬起牙根,指甲掐进肉里,发紫发红,呼吸沉重,闷闷难继。
老约尔逊的大脑,霎时,如雷轰鸣,一片虚白,他满是疑惑,不解、痛苦、疼惜。胸口血气翻涌,硬是噎在了喉咙,没有喷出。
“她……”老人语调悲伤,不自然的问道:“她是怎……告诉我!!!都告诉我!!!”
老人侧头,失神哀萎,全身的力气,如潮汐散去,不见一丝。
“老哥!”吉尔达兹抬起头,盯着老人此刻,苍凉的身影,莫名忧虑与愧疚,涌上心头。
……
两年多以前,妖精尾巴的主力小队,做完委托任务归来途中,遇到洪水泛滥,断了所有的道路。于是,他们改走崎岖的山路回程。
夜里起雾,山里独有的大雾,不能随意走动,但还是有一人掉了队。
他们等到了早上,便立马,去寻找那名失散的同伴。走了不知多久的路程,却在山谷深处,发现了一个隐士村庄,里面的村民,大多都是爷爷奶奶辈的百岁老人,一个年轻人都没有。
村民热情好客,请他们入家吃饭,路过逝者的祠堂时,有个小鬼,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发现一颗玻璃球,供奉在其中,这也引起了同队其他人的注意。
小队队长连忙向他们询问逝者的事情,村民只当他们是已逝老人的亲属,很亲切的将他们所知道的一切,告诉了妖精的尾巴。
原来,那名逝者,不是这里的原住民,而是之后,无意间,才走到了这里,并就此定居。
每天的生活,和和静静,闲暇时,会整理一下周围的花田草院,但更多的时间,是与其他的老人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