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上冰雪般高傲的性格,冬夜里流星般闪亮的生命,天下无双的剑。他的剑法只有一种——杀人的剑法。他轻轻吹了吹剑上的血,血珠轻轻地在空中划了道弧,落在地上,渗入泥土中,转眼只剩下淡淡的痕迹。剑依然如雪般闪亮,映出一张苍白落寞的脸。他的眼神说不出的疲倦说不出的寂寞。
与叶孤城一战,绝对是空前绝后的一战。两人虽是对手,却同样是知己。同样绝世的剑法,同样孤高的性格,同样的寂寞。仇恨并不是他们全部的感情。仇恨中包含了了解与尊敬。而这仇恨本身也是先天的,被动的,无奈的。也许叶孤城恨的只是既然生了叶孤城,为什么还要生西门吹雪。也许西门吹雪恨的也是一样。这一战并没有失败者。若一定说有,那就是叶孤城败给了自己,败给了自己的名利之心。或者,是因为他已不忍寂寞。
西门吹雪了解叶孤城。所以当叶孤城本应有把握的一剑忽然出现偏差时他就明白了。
“既然要死,为什么不死在西门吹雪剑下?能死在西门吹雪剑下,至少总比别的死法荣耀得多。”
到最后,叶孤城是感激西门吹雪的,西门吹雪是尊敬叶孤城的。
“我用那柄剑击败了叶孤城,普天之下还有谁能配让我再用那柄剑?”
西门吹雪成全了叶孤城,叶孤城至少得到了他最后想要的最干净最荣耀的死法。可是西门吹雪自己呢?这种成全的代价,是以后永远独自品尝孤独的寂寞。
水无痕怔怔的看着西门吹雪,他的脖子上。一道浅浅的血线陡然之间乍现而出,一滴殷红血珠垂垂欲坠,在这纷飞满天的大雪天中显得格外刺眼。
“你为何不杀我?”水无痕眼中隐隐然流露出一抹失望,更多的却是无奈神色,还有着万分的不甘,说话间,连握剑的手都在不住的颤抖着。
“你的心不静,不静则心不诚,心不诚则不能成就无上剑道。”西门吹雪漠然出声道:“我不杀你。是因为现在的你,不是最强的你,我在等,等你的心静下来,等你的剑静下来。这样我才能够放心出手。”
“原来如此。”水无痕漠然不语,是的,他的心不静,也不够诚,因为适才他出手的时候,没有战胜西门吹雪的自信,他只是想要拖住西门吹雪一段时间而已。
作为一个剑客。他没有了战胜对手的自信,那么,他手中的剑,也就少了几分锋锐。若是面对一般的对手,或许还能达成目的,但是,他面对的却是一个在剑道上已经达到了巅峰的顶尖剑客。所以,这一战。他败了,败在了西门吹雪的剑下,或者也可以说,这一战,他是败在了自己手下。
“多谢西门兄不杀之恩。”水无痕明白了自己败在哪里,瞬息之间,那种失败的颓废感,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却是更加强烈的剑意,他看向西门吹雪的目光,也在这一战之后,彻底的发生了犹如翻天覆地一般的更变,之前与西门吹雪未曾交过手,也还罢了,直到了此时此刻,他方才彻底的明白西门吹雪此人,宛若远山上冰雪般寒冷的寂寞,冬夜里流星般孤独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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