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从来没有如果,少爷。”鲁迪没有回答,关上门等子峰坐回座位上说:“这里的情况只能由我来为你解释。因为这关系到之后的安排。”
“嗯?”子峰停顿了一下,转问:“你刚才的话,我可不可以认为你承认自己仍是奥古斯爷爷的人?”
“我一直是安达斯的人,少爷。”鲁迪面不改色的回答:“但我现在受雇于你的贴身管家。只要不侵害安达斯最基本利益,你的一切是我最优先考虑的事情。”
“在其位谋其职吗?”子峰笑了,快速的抽出几摞文件递到鲁迪面前,说:“好,我信你。你先帮我把这些文件分一下类,等我理出点头绪再找你询问。”
“是,少爷。”鲁迪接过资料,见子峰低头看资料一时顾不上自己,转身移到旁边的桌子旁。
一个多小时候后,正快速翻阅文件的子峰头不抬的突然发问:“鲁迪,奥古斯爷爷他是特意选择明天谈判?”子峰平静的放下手中文件,气馁地说:“时间是否太赶了?再强的商会,就算接属于自己最擅长的大工程大项目,也起码需要一月以上的准备时间,才能上谈判桌。他到底怎么想的?”
子峰没等鲁迪回答,继续说:“他是不是还要求你……设法让我决定由你代表我出面明天的谈判?不是欺瞒。”
鲁迪僵硬的点点头说:“是的,少爷。”
子峰平静地问:“明日的谈判只是个幌子,为实现某个目的而整出来的一场半真半假的戏?为了我?为了安达斯?还是说两者皆有?”
鲁迪沉默起身将分好类的资料转移到子峰跟前,静静的站在桌前。
子峰嘴角微翘,继续翻阅文件。“我相信奥古斯爷爷。鲁迪,你现在可以把你知道的安达斯全告诉我,不许遗漏。”
又过了一两个小时。外面的侍从第四次敲门提醒用餐,子峰才放过鲁迪让他回家。鲁迪临走前再三询问需不需要自己留下,子峰坚决摇头说不用。用餐后,子峰独自关在房间。
第二天天未亮,鲁迪带着盖尔来找子峰。从侍从那儿听说子峰房间的灯亮了整整一夜,鲁迪犹豫该不该敲门打扰。然自己刚走到门口前,一脸疲惫的子峰就开门对自己说话。
“早上好,鲁迪。阿欠~你们来得正好,都进来吧。”子峰摇摇晃晃的回到桌前,将自己整出来的文件往前一推。“鲁迪,把这些都仔细看透了。今天你替我谈判吧,只要你不违背上面的几点要求,随奥古斯做吧。”
鲁迪忍不住问:“你不是知道奥古斯阁下希望我替你出面吗,难道不怕我偏袒安达斯?”
子峰将半身整个趴在桌上,没精打采的摇手说:“你不是说过你在其位谋其职吗。既然如此,我信你,你不会害我。而且奥古斯只会设计我不会害我。好了,你拿下去看吧。虽然整得不是很全面,还有很多问题没解决,但应付第一次谈判,这些足以。我累了,你们下去吧,别让人来打搅我。”说完子峰晃悠悠的起身回房补眠。
鲁迪手捧着文件愣了半响,直到盖尔推自己才回神。当鲁迪从头到尾看完子峰编写的安达斯迁城安排初稿,不知该感慨奥古斯阁下算无遗策还是感慨子峰的惊人智慧。初稿的确如同子峰自己所说尚未完成,有很多问题尚未解决。但大致方向、前期安排都写清楚了,而且写得有条有理,就连可能出现的问题后果都说清楚了。能看出奥古斯给的资料、自己昨天讲的注意事项,子峰都认真琢磨过,并归纳整理出一份系统全面的安达斯手册。鲁迪粗略看了一遍手册,子峰归纳的很好很完善,甚至有一些子峰本不应该知道。若以此为谈判依据,的确足以让鲁迪处于不败之地。
“父亲。少爷他……”盖尔忍不住出声。“什么都不用问,办好该办的事。盖尔,随我参加谈判。”鲁迪安静的离去,直奔谈判会场。
其实子峰昨晚并没熬多久夜。安达斯手册也并非全由子峰一人独立编制的,而是从克莱德、塔克他们先前归纳总结惑星情报里,将安达斯方面的资料抽出,加以修改整理添加删减而成。迁城企划书略微麻烦。子峰在从地球带来的书籍表面上蒙了好几个书名,终将地球曾经发生过的较为知名的几次大规模城镇迁建(例如长江三峡库区城镇迁建)的企划书搬到惑星来。子峰就是参考这些已实施成功的实例编制出安达斯迁城大纲。
所以等人一走,子峰立即从床上蹦起。他先是查看四周情况,确定无人注意这里,立马动手制造自己熟睡的假象,翻窗偷偷地溜出安达斯,到城外利用飞来术前往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