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四结巴,他是话说不出来,又不是真咒你。”罗裳过去搀着他,笑着道歉,“我知道是成儿不对,刚见着他对你没分寸的我就来气,所以见你老走了就赶紧来追,哪里是跟他商量了。”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罗裳是个女儿家,又满脸笑意的哄着他,他还好说什么,只能板着脸转过去,冷冷的一哼,“我才不吃你们这一套。”
“是是是。”罗裳在家也见过罗艺对罗成莫名其妙的发火,对这种老小孩状态是手到擒来,当下也陪着他说罗成的不是,“唉,那罗成是个混蛋,咱们不要理他,就叫他一人自生自灭去。你不知道,我平素里劝了他多少次,别把着那个兄弟义气的放在心上,那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帮草莽,人家说和几句软话,难道真个给人卖命钱不是。”
“你这话就不对了,”丁延平听着她顺着自己的话说,心里头挺乐意的,但是说到后面,听着她将不要重什么兄弟义气,他又不乐意了。他是最讲义气的人,要不然也不会为杨林再出山了,于是当下皱着眉说,“男人嘛,还是要几个朋友的。
“是,义父说的是。”罗裳连连点头,但却扶着他到旁边休息,慢慢的诉苦,“可你不知道哇,那些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别的不说,就是那大魔国的皇上,那不但跟咱们有交情,跟你老也是有交情的。”
“你说的是那个劫皇纲的程咬金?”丁延平一听说程咬金跟自己还有夙愿,当下竖起了耳朵。
“是啊。”罗裳愁眉苦脸的说道,“这程咬金其实不是外人,他父亲叫程有德,原是南朝长春关总兵,与着我父亲,姑父,都有着同朝之谊,皆为外祖父麾下猛将。他爹后来随着外祖父一同殉国了,他带着母亲四处流浪,为了养活老娘,卖竹耙贩私盐什么的都做过,还被人在大牢里关了好多年。后来他听说杨林皇纲要过,自己一个人劫皇纲,不为名不为利,只为了能引出杨林替父报仇。你说这样的汉子,跟着成儿做了兄弟,我们能不认么?”
“他竟然是程有徳之子!”丁延平听了也是一脸惊愕,点头叹息道,“当初我做南朝总兵时,也与他爹一起喝过酒,是条汉子。唉,可惜了,说起来这程咬金也是不错,算个人物。”
“不错什么,净惹事。前朝劫了皇纲,引得我表哥,就是秦藜之子,染面闹登州的为他销案。可他不忍着表哥委屈又二劫了皇纲,结果又害的表哥跟朋友为了救他反了朝廷。”罗裳假意的骂道,“不过就是个乱臣贼子,几次害成儿身负险境,这次回去我就叫成儿跟他们断绝了往来,咱们就在北平好好的过自己的日子,不掺合他们那些糟心事。”
“你这么说不对,男子汉大丈夫,有这等快意恩仇的朋友不交,那活着还有个什么趣味。我跟你爹当年也是这般朋友,那照你说,不也是些尽惹祸的了?!”丁延平听她这么说就不高兴了,吹胡子瞪眼道,“成儿这几个朋友,不但能交,还得好好的交。等将来有朝一日见了面,我也要好好的跟着这些个后生们喝上几碗,方才不负等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