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死人那事还是没有什么头绪,仿佛是个被猫抓乱的毛线团,一面感觉着疑点重重,一面却又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切入的点,可以叫人展开调查。
而就在云漫等人以为这会不会真的就只是一个,万里无一那样巧合的意外的时候,第四个生了和之前三个人一样病症的商人却又出现了,而且巧之又巧的啊,这次的这个人,正是云漫的父亲,云正荣的弟弟,云正信。
但是与前三个人有些不同的是,云正信虽然是和那三个人得了一样的病症,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发病看起来却是要缓慢的许多,虽然也是一天天的衰弱下去,可至少却给云家留下了挣扎救命的机会。
云家花重金请神医为云正信治病的告示贴满了全城,城里但凡是有些名气有些把握的人都来看过了一圈,可是还没有等见到病人呢,但是一说是和之前死的三个人是一样的病,那些人就连诊金也不愿拿的跑掉了。
冯怜萍哭的红了双眼,底下的人甚至都已经开始悄悄的准备起了丧葬需要用的东西,这还是忠心的,又不忠心的,已经怀疑这是传染病的那些个,都已经收拾着想跑路了。
云漫这些天已经没有去警察局了,她甚至有些怀疑,父亲的病,是否是来源于那个不知名的凶手的示威与警告。
他在用云正信的性命警告云正荣和云漫,不要去给他捣乱,不要试图与他博弈。
云正信的衰弱就像是一个鼓点,慌慌张张的敲着,把云漫逼得透不过来气,她有时候站在门口看着躺在床上的父亲和哭的双目红肿的母亲,竟是会恍惚觉得自己是回到了自己出现场的那一天,自己看到的是别人的故事。
福灵心至一般,云漫忽然想起了自己那天浑身的不爽利,却在徐慕安哪里喝了一杯茶后消解。
而到现在,来的大夫不少,却不包括徐慕安。
徐慕安还没有来过云宅。
这句话仿佛是火苗一样叫云漫的心中亮堂了起来。
说不定,说不定,他的药,他的茶可以救父亲呢?
云漫甚至不敢去想那杯茶的功效是真是假,她只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快要疯了,她必须要找一根稻草来拯救自己,拯救自己的父亲,哪怕只是一分一毫的可能性,她也不愿意放弃。
云漫如今的形象的确是不佳的,她守在云正信的床前伺候几天了,她的头发没了平时的精心打理,只是粗鲁的扎了起来,眼睛里也满布了因为熬夜而起的红丝,她就是这么冲到了慕安药堂,将徐慕安拉进了云宅。
敏锐的人并不是只有云漫一个,城里的许多人也开始对这个连着死人的案子起了怀疑,这些天小道消息传播的很快,传染病,瘟疫一说遍布了全城,有不少的人已经将云宅视作了洪水猛兽,半步也不肯靠近,云漫本以为这次去找徐慕安也会有些不容易,可她没有想到的是,徐慕安见到她,一句话没有说,便拎着药箱跟她走了。
他分明也一定知道这件事,也听过那些传闻,可是他一点怀疑也不曾有,他甚至连一句话也没有问。
然而事实证明云漫这次做的是对的,徐慕安过来仅仅只是开了一副药,就叫这些天疼的夜不能寐的云正信,安心的睡了下去。
云漫松了一口气,徐慕安的神情却算不上轻松,他先是跟着云漫一起,将这些天也没能够安眠的冯怜萍劝睡了,这才与云漫寻了个僻静的地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