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全果真“挺身入城,惟数人从”,**惊喜交加,相见极欢,大摆宴席,席上,李全更提出,你我一见如故,共谋大业,当结为兄弟,生死不渝;**愈发惊喜,一口应允,并坚持李全为兄、自己为弟——二人同岁,但出生的月份,可是**略早些呢。
李全与吴浩为死仇,这一点,**自然是晓得的,但又如何?俺同吴制帅,不过“生意伙伴”耳,而且,也不过只合作了一次,蒙古人已经走了,今后,俺同吴某人还有没有的合作,谁也说不好,而李全——呃,李兄——那个,不怕县官,只怕现管,李兄,可是我的“现管”呀!
所以,顾不得吴制帅了。
就这样,李全兵不血刃,一口气将**、裴渊、宋德珍纳于麾下,声势大振,他的势力,同吴浩的势力,不过只隔了一个莒州。
收到消息的时候,吴浩已回到了海州,他既意外,又郁闷,本指望着今后进一步攻略山东之时,**替我出力呢,现在可好,跑到死对头那里“出力”去了!
这也罢了,关键是李全、**合流,又收了裴渊、宋德珍,山东的形势为之一变,咋办?
之前,吴浩对李全,多少是有些轻视的,现在,他警告自己,不能犯轻敌的错误!李全被自己抄了老巢,连老婆都被自己抢了,就是因为犯了轻敌的错误,贸贸然的去打东平府!但李全毕竟是搅动山东、淮东风雨十数年的枭雄,不会总犯错,做对了的时候,会爆发出强大的杀伤力,绝不可轻视!
好吧,自省啥的,可以从容进行,眼下的问题,还是——咋办?
要不要提兵北上,同“情敌”一决雌雄?
余玠反对。
他说,“李、张、裴、宋之合,非以义合,乃或以利合,或以胁迫合,实乌合也!既为乌合,一旦受到强大的外力冲击,必定迸散,何足为虑?更不能因为局势的小小变化就乱了自己的步伐!——夯实泗、邳、海、盱、楚,使之成为进退自如的根据,才是当务之急,比什么都紧要!”
“密切留意李全等的动向,后发制人,完全来得及!而且,只有看清关窍,才好一击即中,而不会陷于浪战!”
吴浩认真想去,承认余玠说的在理,于是,从善如流,并虚心请问,“义夫,照你看,下一步,他们会有什么动向?”
余玠说道,“由益都府南下莒州是绝不会的,如此,他们和我们之间,就失去了缓冲,现在就硬碰硬,我们不愿意,他们更不愿意!”
顿一顿,“照我看,他们的下一步,一定是往东走。”
嗯,那就是山东半岛了。
吴浩沉吟,“如是,就同咱们撞到一块儿去了——下一步,咱们本也要沿海而上的嘛!”
余玠说道,“他们应该比咱们快一步——不过,没有关系!还是那句话——咱们后发制人!他们就有什么经营,也是为咱们做嫁衣——火候到了,觑准了,一举手就拿过来了!”
指一指舆图,“他们极可能置潍州而不顾而直接进入密州——密州在南,潍州在北,论生发,潍州比不得密州。”
潍州为益都府东邻,在山东半岛北岸;密州为益都府东南邻,在山东半岛南岸,“论生发,潍州比不得密州”,是因为山东半岛的南岸、北岸,贸易的繁荣,天壤有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