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还有六百五十民团,吴浩暂时能用的,就介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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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展渊替吴浩写的那封信,连同一百匹绢,一起北渡淮水,送到了泗州城下。
申初时分(下午三点),回信到了,一起南渡淮水的,还有十口羊、十坛酒以及一袭貂皮锦裘——这是回礼。
回信热情洋溢,表示完全赞同吴兄高见,你我效羊陆前贤故事,和平共处,两军、两地、两国之福也!待春暖花开,天色晴明,你我相邀于淮水中流,轻袍缓带,醇酒妇人,丝竹盈船,不亦乐乎?
千载之后,亦一段佳话也!
落款:教愚弟完颜文通顿首再拜。
“这太假了!”吴浩大笑,“我‘慢’他,他也‘慢’我呢!”
“不错!”展渊也笑,“我看,他等不到‘春缓花开’,咱们要早作准备!”
还说什么“春暖花开”?是夜,北风大作,盐粒般的雪花漫天飞舞,初冬的第一场雪来了。
第二天清晨,天色方明,风停雪住,北城墙上的兵士们都瞪大了眼睛——
嘿,淮水竟冻上了!
对绍兴人来说,雪没啥稀奇的,但从未见过一条冰冻的大河,许多不在岗、不当值的,跑上城头,指指点点。
民团的宋永陪在吴浩身边,这是个不苟言笑的中年人,泗州本地土著,不晓得生过什么大病,一脸的坑坑洼洼,看上去,颇有几分狰狞。他因为“办理团结,协防军州”有功,朝廷赏授“进义校尉”,莫看这个衔头中有个“校尉”,好像挺厉害的,其实只是武官阶的第五十四级,位从九品之下,也即是说,无品。
“回统制的话,”宋永说道,“淮水不是每年都会上冻,得看天时;就算上冻,一般来说,也是仲冬时节的事情,孟冬、初雪就上冻,是极少有的,这样的情形,我只在少年时见过一次,那是二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吴浩抬头,虽然风停雪住,天空中依旧彤云密布,心说,这股大寒潮,是已经收尾了呢?还是再折腾两天?
正要说话,身后靴声橐橐,看时,萧近山、扎木合两个,大踏步走上城墙来。
“我和老扎出去看过了,”萧近山说道,“冻的虽不算很结实,但河面已勉强可以行人了——”
走上一步,微微压低了声音,“若有心奇袭对面,是个机会!若无心冒这个险,就得防着对面的夜袭了!”
吴浩目光一跳!
直接用走的过河?嘿,我没想到这一层呢!
不过不奇怪,他算南方人,第一次亲眼见到河流上冻,根本没有如何利用之或防范之的意识;事实上,莫说吴浩,就是宋永这样的土著,虽见过淮水上冻,但因为不是常有的事情,也没有第一时间生出利用之或防范之的念头。
但萧近山、扎木合不但是正经的北人,乣军更长期驻扎金国北境,河流年年上冻,冻结实了,用走的过河,是最基本的操作,因此,能够第一时间想到或利用之、或防范之。
“好!”吴浩点头,“召集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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