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是要灭的,但只能灭在俺手里,不能灭在蒙古手里,但若不暂叫他苟延残喘,就只能灭在蒙古手里,而灭不到俺手里啦。
不过,这个“帮”,绝不能公开进行,甚至,都未必能够叫金人晓得帮他的人名叫吴浩,不然,依然有泄露出去的可能。
如是,一来,商业伙伴那里,大有不便——俺的马军,依旧微弱,必须源源不断的打蒙古那儿买马呢;二来,若露泄于外,俺就得被政治正确者们——包括十三世纪的和二十一世纪的——喷死,十有**,要被戴上顶“资敌”甚至“汉奸”的帽子啦。
除了不能公开动作,具体咋“帮”,更是问题。
*
吴浩召集亲信会议。
蒙古围城,由陆路向东平城输粮,几乎没有任何可能,这是共识。
只有走水路。
但是——
“水路也难!”季先手绘了一份舆图,指给吴浩看,“淮、黄交汇之处,就在楚州大城之东,入黄,很方便,可之后——”
“溯流而上,经邳州,入徐州,在彭城入南清河,穿过一小段南京路,入济州,过嘉祥——黄河岔流和南清河交汇于嘉祥,之后,入梁山泊,再出梁山泊,入北清河,这才最终抵达东平府城。”
“这一路,河流不断交汇,河道忽宽忽窄,水文不断变化,梁山泊,更是河汊纵横,不是本地渔人,进的去,未必出的来!此其一。”
“其二,这一路,都在金国境内,邳州、徐州,已是没王蜂了,济州、东平府虽还在山东行台手上,但梁山泊——位于二者接壤处,一百几十年来,都是盗贼出没的渊薮,即便金国的官军,等闲也不敢进去。”
吴浩凝目半响,点点头,“确实难;不过,若换条路呢?”
季先一怔,“没有第二条路……水路了呀?”
“走海路呢?”
大伙儿都是一怔:东平府距海边儿,大好几百里的路呢!
但脑筋灵光的,一怔之后,包括季先在内,已是反应过来了:
“都统制的意思,沿海路,绕过整个山东,走到滨州的黄河入海处,由海入河,溯流而上,直抵东平府城?”
“对了!”
好家伙,真敢想!
但认真想去,还真是一条好路!
同蒙古的马匹贸易就是走的海路,吴浩麾下,有足够的海运能力——运粮,可比运马简单多了,此其一。
其二,由海入黄,直到东平,这一段的黄河,都是北清河,水文相对简单。
其三,蒙古围城,切断粮道,不错眼盯着的,自然都是南边儿的金,咋想得到,运粮船竟然从北边过来了呢?
不能不对吴都统制说个“服”字啊!
当然,这样做,也有一个问题,海船是尖底,不合适走河道——尤其是浅水河道,因此,得在滨州换船,然后再溯流而上数百里。
这,可不是个小动作。
目下,吴浩在滨州以及其东邻益都府,没有什么势力,单靠自己的力量,很难完成这个大动作。
得在当地找到一个大势力的合作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