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人走后,益都一直没王蜂,**看出机会,聚众数百,占据府城,号称“克复”,并以此上表朝廷邀功。彼时,金廷力不能及益都,有人出头维持秩序也好,于是,任命**为益都府治中。
有了名义,**的势力,愈来愈大,一二年内,益都府境内,府城周边,以及北至沿海,都在其掌控之下了。
益都是滨州东邻,黄河虽在滨州入海,但入海口距州东境不远,**的势力,完全可以辐射到黄河入海口。
展渊建议:与**合作,海运我们负责,河运**负责,海船运米粮至滨州宁海镇(黄河入海口所在地),换装**的河船,溯流而至东平。
**是金的治中,对于他来说,此举既立大功,又赚大钱,虽然要冒风险,但,如何不值得一试呢?
对于我们来说,即便此事曝露,台面上,也只是同山东某土豪之间贸易而已——他买了我们的米,爱卖给谁,就卖给谁,我们哪儿管的了啊?较之直接同金国山东行省贸易,性质到底大有不同。
另外,展渊不以为森林兄弟为金国之忠臣孝子,经此合作,结下善缘,日后进取山东,彼未必不能为我所用。
嗯!很是!很是!
吴浩接见张森,摆出一副“我很想发战争财”的嘴脸,并给出“货到付款”的条件,也即,米粮进了东平府城后,货款,由山东行省给付,张氏兄弟代收,在此之前,行船之时,如遇漂没,不干贤兄弟的事情。
张森眼睛发亮!
如此,他们兄弟,最大的风险,不过是损失些人手船只,但所获之利——
其一,俺们千里辗转馈粮,冒生死大险,救一城存亡——不对,何止“一城”?保住东平,就是保住山东,保住黄河,保住大金!这可是旷世奇功啊!
既如此,俺弟的那个治中,至少换成“知益都府”,再加个“安抚使”啥的,也很正常,至于那个“治中”,该归俺了罢?
其二,东平府存粮有限,但金银无数,这个粮价,自然能报多高就报多高,再高,山东行省也得照付啊!
真正发大财了!
总之,做大官,发大财,以后,再也不用跑走私了!
哈哈哈哈!
于是,胸脯拍的山响,替他老弟大包大揽:一切仰遵都统制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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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说了,展渊随信送过来两个人,信中,真正出力着墨的,还不是**,而是另一个人,看年纪,不过二十出头,瘦瘦小小,貌不惊人,然展渊说:
“此子奇才,当世罕逢,胸中韬略,远在渊上,都统制若倾心相待,其未必不为卧龙、凤雏也!”
推崇至此?
这个年轻人,姓余,名劼。
余劼?木听说过,不该是啥历史名人,咋的,这个时代,埋没了多少天才?
细看此君之籍贯履历——
籍贯:衢州开化(即今浙江开化)人,侨居蕲州(今湖北蕲春)。
不过,所谓“侨居”,其实是祖籍,本朝南渡后,其祖携家人流寓,先后寄居衢州开化、洪州分宁(今江西修水),后来又返回蕲州定居,于是,以他乡为故乡,以故乡为他乡了。
籍贯弄得很复杂,但履历则非常简单:
白鹿洞诸生。
吴浩读史,半桶水耳,但“白鹿洞书院”,却是晓得的,且印象深刻,因为他曾经以“白鹿”为“岳麓”,闹过笑话。
“诸生”,就是说还没毕业?
一个在读的大学生,展渊推崇其为“卧龙、凤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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