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崇远骂骂咧咧的大骂。
但王力士却看着心疼,老眼含泪的看着自家的主子,沙哑着嗓音,喊道:“主子,您先看看吧。”
主子?
多少年 没叫过的称呼了。
一时听起,赵崇远突然有种恍若隔世般的感觉。
对哦。
他这个大半也老了啊。
再看看铜镜里面的自己,赵崇远咧嘴一笑,老喽。
啐了两口唾沫。
赵崇远搓了搓手,甚至拆开信封的手都在颤抖。
王力士看在眼里,疼在心底。
他知道自家陛下这是紧张的,太担心赵定的安全了。
毕竟相对于其他皇子,赵定在自家陛下心底的地位,那才是最高啊,甚至已经超过了那早已薨逝的益文太子。
“哎呦,你看这年纪大了,就是手脚不听使唤。”
赵崇远笑骂一声,掩饰着自己的尴尬。
“陛下,您年轻着嘞。”
王力士在一旁笑着附和道。
“哼,就你会说话。”
赵崇远笑骂一声。
也不走了,直接席地而坐,又是紧张的啐了两口唾沫,搓了搓手,这才微微颤抖的拆开密信表面上的那层朱砂。
【父皇在上,不孝儿赵定叩拜.......】
熟悉的字迹出现在赵崇远的眼前。
看着这个熟悉的自己,那扭扭曲曲宛若虫爬一般的字眼,若是放在往日赵崇远起码得大骂几句。
堂堂皇子字迹岂可如此潦草?
但现在心底却是一阵宽慰。
这是他儿子的亲手写的笔记。
别人就是想模仿也模仿不来。
在赵崇远拆开书信的一瞬间,王力士便自然的将头扭向了别处,因为他明白他不能看。
赵崇远也没有多说什么,低着头继续看下去。
【父皇,当下儿臣虽不在大乾,但也知大乾朝局之内,必定动荡不安,主战者有,主降者亦有,甚至还有不少人表面上表达着忠君爱国之心,但实际上却行着蛇鼠两端的举动。
这些事,儿臣便不想说了,想必父皇已经知道如何解决他们。
所以,儿臣有以下想法。
父皇不妨听听......】
一行行熟悉的字迹出现在赵崇远的眼前。
赵崇远也低着头细细的看着。
眼神从一开始期待到慈祥再到肃穆,再到后来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整个人的身子都是忍不住微微的颤抖起来。
“陛下,您怎么了?”
王力士急忙发问。
“好小子,你特娘的胆子可真的大!比你老子我胆子还大!简直是大翻了天!”
赵崇远怒骂,但很快就哈哈哈大笑起来。
王力士摸着脑袋,一脸不解的站在一旁,疑惑的看向赵崇远。
“陛下,你这是??”
王力士下意识的开口问道,眼底依旧充斥着疑惑。
然而赵崇远的脸色却陡然变得肃穆,意味深长的看着王力士, “力士,若是朕没猜错,下个月便是朕的生辰吧。”
“是陛下您五十岁的生辰,皇后娘娘前几天还嚷嚷着呢,让你在那一日无论如何要休息一天,以为贺寿。”
王力士笑着回道。
对于赵崇远的生日,他记得再清楚不过,甚至于说没人比他更加清楚,所以说起赵崇远生日的时候,王力士一张老脸上也是露出开心的笑容。
赵崇远咧嘴一笑,点了点头:“既然是朕的生日,那你这就命礼部,连夜赶制寿贴,朕要大宴群臣。”
“好嘞......”
王力士下意识的点头,但话说一半,就愣住了,满脸疑惑的看着赵崇远:“陛下,您要过寿?还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