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咚!咚!”
城外,魏军的战鼓如雷震天。
让郭淮领着本部转去城东攻城、分散汉军兵力后,夏侯儒便亲临一线督战。
先将所有辎重兵都撤回来操作霹雳车、石砲以及攻城塔等器械。且是不再吝啬物质,不担心发射过于频繁的抛竿会损坏。
随后便让各部精锐背负来土包及木板冲向前。
他们必须将沙土包扔进护城河,或将拼接得长长的木板架在护城河两端才能转身归来。
不然,斩之。
亦让战事进入了白热化。
只见霹雳车、石砲不断的将无数鹅卵大小的小石头抛向城头;比城墙更高一点的攻城塔被推入半箭之地内,满载的弓弩兵尽情的倾斜着箭矢。
城墙上的汉军庇护在垛口及大橹之下,分为两部,一部举着巨盾大橹,一部手执弓弩御敌。但也无法完全躲避魏军密集的攻击,不断有士卒被石头砸伤或毙命,被箭矢射死射伤,凄厉的哀嚎不绝于耳。
不过,对比那些魏军,他们幸运多了。
清障的魏军,被汉军居高临下的狙击,同样不停有兵卒哀嚎倒地。
最惨的是攻城塔的弓驽兵。
高高在上无法移动的他们,犹如固定的箭靶。
因为汉军架在城头上的,不仅有大黄弩与元戎弩,尚有霹雳车。
就如曹真攻伐汉中时,已然开始用仿制的独轮车运送军粮一样,大汉这些年也通过战事缴获了不少霹雳车,丞相让匠作监仿制用于战事。
“嘣!”
粗如儿臂的弩矛、磨盘大小的石头,从城头上激射而出。
带着破空声,狠狠往攻城塔砸去。
大多都落空了,但数量可以弥补准头的不足。
“咔嚓!”
木屑飞舞,碎木片激飞。
被巨石或弩矛击中的支杆迸发出声响,让巨大的攻城车骤然崩塌。
“轰隆!”
“啊~~~~~”
“啊!!”
横板上的叛军弓弩手,惊恐的嘶叫着,本能的想抓住点什么来固定自己的身体。有的人抓住了木杆,却有更多人抓住了自己的袍泽,无论对方怎么挣脱都不放手。然后他们都一起跌落坚硬的地面上。
重物落地的闷哼声,清脆的骨折声,还有犹如瓜果迸裂的脑浆和血液,谱写着攻城战的惨烈旋律。
一座.......
两座.......
三座.......
仅仅一刻钟过去,魏军便被毁掉了五座攻城塔,近六百余弓弩手跌死跌伤。
但夏侯儒并不觉得可惜。
有他们的牵制以及严苛的军法下,士卒迸发悍不畏死的气概,将护城河填平了约莫三丈有余,足以开启登城战了。
剩余的地方,待登城时持续填沟吧。
不然,其间死去士卒的尸首,会无处清理,演变成为云梯或攻城车通行的新障碍。
“呜~~呜~~~”
凄凉的牛角号被吹响。
早就严阵以待的十余座云梯,被士卒们喊着号子往往城墙退去。
无数拼接三丈长的长梯,被士卒们抗在肩头上,以屯单位纵列成线,比云梯更迅速往城墙涌去。
“先登者,职迁三级!赏细绢百匹!”
拔刃立在将旗下的夏侯儒,厉声咆哮着,鼓舞着士卒们的死不旋踵,“凡战死城头者,人皆赏千钱!凡敢退者,皆斩之!”
亦没有下令让霹雳车与石砲,以及改为立地抛射弓弩兵停止发威。
虽说,己方士卒已然往城根下奔去,再继续发射会误伤袍泽。但城头上的汉军也会为了推开长梯或以擂木、巨石砸云梯,而从盾牌后现出身躯来。
纵使伤己,亦是能伤彼。
拼兵力损耗,魏国永远是拥有优势。